秦朗说:“她也许不憎恨同性恋群体,但她极度憎恨骗婚的同志,她认为所有同妻被迫承受无性婚姻的痛苦都是源自于这些同志对她们的欺骗和虐待,他们既然不能对女性产生性欲,生殖器官对他们来说,就是不需要存在的东西。”
“她的人生、家庭、婚姻都极其失败,让她早就对这个社会彻底失望,她要想活下去,就必须重新给自己竖立新的人生目标和信仰。”
“你的意思是,凶手把其它同妻的仇恨和痛苦吸收转移到自己身上,逐步加强她自身的心理创伤和攻击性,多年来她接触过不少同妻,构建了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圈子,所以她知道几个受害人的日常安排和活动轨迹。”
贺文峤说:“报复这些骗婚的同志是她新的人生目标和信仰,她将自身的仇恨无限扩大,强行转嫁到所有同妻身上,认为她们应该复仇,为此,她甘愿化身人间判官和清道夫,设计了相当严谨的复仇计划。”
秦朗说:“她通过某种方式从受害人配偶手中打听到详细信息,伪装成清洁工或是园林绿化人员,先是频繁出现在受害人周围,降低他们的警惕心,对于女性,受害人恐怕都不会有太大的戒心,所以凶手才会轻易得手。”
“既然凶手对自身的定位是替天行道,她的目标就是杀人报复,事先有过充分的杀人准备,目的应该很明确。”
朱博然说:“但短短几天之内,她的犯案过程一直在不断升级,从直接报复上升到折磨受害人,甚至不惜掳走受害人,丝毫不顾自己有可能会因此暴露,我认为她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目的。”
“同妻宁愿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虐待,也不愿意提出离婚,一是因为考虑到孩子的成长,二是长久的脱离社会,让她们没有足够的勇气独自面对未来,她们在这个圈子里相互倾诉和抱怨,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有人倾听她们的委屈和痛苦,没有真正想过要杀人报复。”
秦朗说:“凶手一厢情愿的开启复仇计划,她认为自己是在替这些同妻复仇,这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是将她们从痛苦深渊拉出来的唯一办法,但她没有料到自己的复仇计划,并没有得到她们的理解和支持,甚至遭到反对和埋怨。”
朱博然一怔,迅速明白过来,说:“受害人家属不仅反对,也许还曾威胁她要报警,或者告诉给别人,对她表现出失望或是仇恨,这让凶手感到巨大的恐慌和压力,甚至加剧她的逆反心理。”
“凶手把拯救这些同妻当作自己的人生目标和信仰,但她没有收获任何理解,这让她对杀人计划产生置疑,进而怀疑自己是不是再一次走向失败。”
秦朗说:“她是同妻,她明白这些同妻为什么会埋怨她,因为她们没有挣脱一切的勇气,所以凶手不恨这些同妻,而是选择将所有的仇恨转接到受害人的身上,通过折磨受害人来发泄失望。”
闻伊有些无言以对,事实上她已经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凶手。
杀人肯定是犯法的,虽然她并不愿意跟杀人犯共情。
只是这个凶手实在让人感慨。
朱博然说:“那她的杀人名册上,会有多少人?”
“那就要看她加入的同妻圈子有多少人。”秦朗说:“肖致远的死,只是她吹响复仇的号角。”
这个说法相当可怕,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面有菜色。
闻伊也惊出一身冷汗,迅速把刚刚生出的那点小心思打扫干净。
骗婚的人渣确实可恨,但没有人能越过法律对他们实施惩罚和治裁。
贺文峤说:“如果四个受害人的配偶都是同妻,那她们必然跟凶手都有过交集,她们有非常隐密的聊天群或是社交圈子,各地分局排查的时候,没有从她们身上发现疑点,是因为她们都提前做了掩饰。”
闻伊精神一振,说:“现在确定她们是不是同妻,就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贺文峤沉声说:“深挖她们的人脉网,尤其是网络社交圈,结婚后名下电话卡的使用情况、婚后的财务收入、平时经常往来的朋友、个人电脑等设备,包括她们的直系亲属也重点排查一下。”
他想了想,又说:“越是强调渲染婚姻幸福的人,嫌疑就可能越大。”
闻伊一跃而起。
王辉说:“要不医院这边我负责排查,刘凡再去重新查一下受害人。”
“将受害人近3个月的出行记录、死亡前的行踪都核查一遍,看看他们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和哪些人接触过。”
贺文峤说:“将他们直系亲属名下的电话卡一并调出来,如果他们都是同性恋群体,就算对女性产生不了性欲,也不可能永远当和尚,他们肯定会有隐密的社交圈。”
秦朗说:“抽一个小组排查襄州市内的同性恋酒吧、俱乐部等娱乐场所,我记得襄州市有几个公园也是同性恋群体的线下聚集地,调取近10天内的监控看能不能查到受害人,同时排查下常客中有没有突然失踪的。”
闻伊被他的话惊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通知各地分局和辖区派出所,整理最近报案的男性失踪人员,包括襄州市下辖的所有县市乡镇,全部筛查一遍,重点排查年龄在25-45岁之间的已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