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秦朗问:“前锐科技还有在工作期间非正常死亡的女员工吗?”
朱博然:“我们从本月开始往前排查,目前还没有查到,他们员工的流动性很大,很多员工入职不到一年就会调到其它公司,景镇直接控股或是间接控股的公司有14家,员工都在这些公司之间转来转去,增加了排查难度,目前我们还不能正式让这些公司配合调查,所以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技术队和外勤组已经在加班加点。”
秦朗:“曾在前锐科技旗下网站做过广告的胶衣厂商有线索吗?”
“一共有3家胶衣厂商跟前锐科技有业务往来,基本都是国内的小型生产商,生产规模都不大,更像是小作坊。”朱博然说:“江中区刚接到报案时,也曾挨个排查过国内所有的胶衣生产商,我刚才拿到褚梦溪的聊天记录后,在江中区那边的排查范围里找到了这三家公司。”
他拿出一叠资料,接着说:“车祸女死者身上的胶衣不是出自于这3家生产商,张云和楚子宜身上的胶衣质地非常好,是国外最好的乳胶原材料,他们根本拿不到货。”
“根据王平章交待,张云和楚子宜身上的胶衣是国外客户自带的,但是他提供不出这两个人的身份信息,只说是在赌场遇到,为了还债他才引诱这两个国外客户奸尸,他们平时也不在国内,只是偶尔会主动联系他,他提供的两个号码都是黑号,找不到来源。”
秦朗:“性侵张云和楚子宜的人不但是恋尸癖,而且还是一个盘剥型罪犯,这是一个惯犯,他将胶衣留在死者尸体上,不但是为了让死者尸体记住被禁锢性侵虐待的感觉,也展现出了他的傲慢和自大,他并不在乎尸体会不会被人发现,因为他深信就算被发现,警方也绝对查不到他。”
朱博然:“你是说,性侵张云和楚子宜的是同一个人?”
秦朗:“选择将下葬的死者再挖出来性侵,也不是因为尸源紧张,而是这个人特意要求的。”
闻伊震惊的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秦朗:“因为这个人是个天生的虐待狂,对活人他渴望的是绝对的控制和极致的毁灭,越是反抗的人,他越喜欢亲手让这些人跪在他的脚下,捧出自己的灵魂任他践踏,对于尸体来说,他除了绝对的控制外,更渴望禁锢死者的身体和灵魂,希望尸体就算腐烂也要带上他赐予的印迹。”
他面无表情的说:“他对从停尸房里偷出来的尸体不感兴趣,因为得来太容易,而下葬再被挖出来的死者,所冒的风险更大,更能体现出他的能力非凡,虐待的成就感也就更强烈。”
闻伊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景镇?”
秦朗:“这只是我的推测,需要证据来支撑。”
闻伊:“如果你的推测是真的,那田木村和王平章根本就没说实话。”
秦朗:“王平章虽然直接跟客人对接,但他也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客人到底是谁,这个人的需求很简单,就是想要钱,只要给钱,他并不会在乎客人到底是谁。”
朱博然说:“这个是有可能的,王平章常住在赛车俱乐部,客人都会先到俱乐部,付钱后,以赛车的名义将车开到临近别墅区的山路,跟着别墅司机进入交易地点,客人下车前,接引的司机必须进入后院暂避,不能看见客人的真面目,这中间换个人确实很简单。”
秦朗问:“别墅内的监控都查过了吗?”
朱博然摇头:“昨天抓捕结束后,我们就彻底搜查了别墅,两个司机交待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确实拍不到客人的脸,交易的房间内压根没装监控,事后我们再次排查过好几遍,也没有再发现额外的摄像头。”
贺文峤:“王平章敢把这些人串到一条线上,肯定会拿捏住他们的把柄。”
朱博然说:“我开始也是这么怀疑的,觉得他们一定会偷拍这些客人性侵尸体时的证据,以便将来好作威胁之用,毕竟对于王平章这种赌徒来说,勒索比贩卖尸体来钱更快。”
“但是我们排查过好几遍,除了王平章在赛车俱乐部跟他们接触时的视频外,并没有搜到客人性侵尸体的证据,王平章交待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勒索,我们现在就只有人证,尸体已经火化,别墅内他们天天清洗,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做的天衣无缝。”
闻伊定定看着朱博然,然后问:“现在我们只有王平章交出来的客户名录,那这些客人还能被定罪吗?”
王平章所交待的客人,从来只是购买尸体,不参与前期寻找尸源和后续处理,他们知道这些尸体的来源吗?
他们肯定知道,但可以完全不承认。
他们甚至会说,我不知道尸体是从哪里来的,我只是听熟人说有尸体可以穿上胶衣供我们拍照,我是绝对不会侮辱尸体的,更别提性侵和虐待,我又不是恋尸癖,我就是好奇,就想开开眼界。
现在尸体已经火化,除了王平章的名录,警方根本找不到直接证据,而这个名录也只能证明他们确实看见过这些尸体,但不能证明他们性侵和虐待过尸体。
就算他们确实有性侵虐待行为,按侮辱尸体罪,最多也就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