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木村到案后,由朱博然负责审讯。
朱博然:“西郊云栖山的两座坟墓是不是你挖的?”
田木村听闻王平章已经全部交待,当场就软倒在地上,因此在审讯室也相当老实,“是我的挖的,那个张云在停尸间的时候,我一直想找机会把她偷出去,当没有合适的时机,后来听说她拉回家就要直接下葬,我觉得有点可惜,就跟在车后面,当天夜里将她挖了出来。”
朱博然:“另一位女死者楚子宜你是怎么知道她下葬的消息?”
田木村:“人民医院负责看守太平间的人我认识,是他告诉我的。”
“他也是帮凶?”
“不,他不知道我问这些干什么的,我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些事是要掉脑袋的,我怎么能谁都说,1年前为了拓展尸源,我经常去各大医院溜哒,跟这些负责太平间的人搭话,平时就跟他们吃吃饭,喝喝酒,顺便不经意问他们打听点消息。”
“他们就没有怀疑过?”
“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就说我们殡仪馆生意不太好,负责人想多拉点生意,只要他告诉我有了新死者,我就给他一点介绍费,别的不用他管。”
“都有哪些医院的人给你透露过死者信息?”
“我们殡仪馆挺大的,大部分尸体都会送到我们那边去,但是人民医院基本都把尸体送到西街殡仪馆,所以我时常去人民医院瞎逛。”
“你挖过多少座已入葬的坟墓?”
“就两座,别的都火化了。”
朱博然:“3年前有一个叫褚梦溪的女死者,医院诊断是猝死,随后被送到了原岭殡仪馆,她是襄州市前锐科技公司的员工,当时她的膝盖和手肘有乌青的痕迹,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田木村想了想,说:“我好像记得这个人。”
他说:“这家医院是我们定点接收机构,当时我听说死者家属正在跟公司扯皮,就等家属走了以后,立刻检查她的尸体,发现她的膝盖都开始发黑,好像是跪出来的,她的手肘也是,都已经长茧,我怀疑她生前玩过SM,后来这个女的我们还卖了一个好价钱。”
朱博然:“前锐科技有多少女员工死亡后,被送到了你们的殡仪馆?”
田木村:“也没有几个人,我们的尸源主要还是靠医院,这种小公司一年能死几个人。”
朱博然:“张云和楚子宜的客人是谁?”
田木村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提供尸体,客人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
朱博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贺文峤:“看来这条利益链与前锐科技没什么关联。”
秦朗:“基本可以排除。”
贺文峤深吸了口气,说:“贩卖无名尸的案子可以交给刘凡他们去收尾,通告各地的殡仪馆检查留存的无名尸,及时跟当地派出所做好核实登记工作,现在我们的关键还是这家前锐科技,两个非正常死亡的员工,都处理的天衣无缝,这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
秦朗点头表示赞同。
朱博然说:“莫谦提到的那个性窒息死亡的女孩查找到了,本名叫黄若兰,花城市城市学院毕业,5年前入职前锐科技公司,2年前跟男朋友玩性窒息,结果意外身亡,当时他男朋友赔了她家属40万。”
秦朗:“男朋友?”
朱博然:“这个男人是一家4S店的老板,叫王恒昌,42岁,比黄若兰大16岁,当时派出所调查时,他自称是黄若兰的男朋友,并提供了大量的聊天记录,黄若兰一直称呼他为老公,所以派出所也认定两人是情侣关系。”
秦朗:“造成死者性窒息,按中国的法律也算过失杀人。”
朱博然表情有些诡异,他说:“当时王恒昌下楼买东西,黄若兰为了给他惊喜,就用塑料袋套住自己的脖子,双手绑在身后,把自己半挂在浴室墙面的挂勾上,模拟窒息而死的女尸,没想到突然停电,她当时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横在半空中,塑料袋勒住了她的脖子,等王恒昌买完东西上去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贺文峤:“相关资料查过了吗?”
朱博然:“都属实,我也按照当时的现场亲自试过,确实可以把自己绑起来,那个挂勾平时就是用来调教的,但性窒息这种高危性行为,必须有两个人共同操作,黄若兰为了讨好王恒昌,所以决定单独准备,没想到出了意外。”
秦朗:“黄若兰的社会关系中有从事媒体工作的吗?”
朱博然:“有,她在跟王恒昌认识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叫方华,曾经是滨江市新云报的记者,七八年前做过几起关于环境污染的深度报道,得过几次奖,但后来因为有人起诉他诽谤和造谣,被新云报开除,记者证也被吊销,以后再次申领的时候也没有通过审核。”
方华,花城市人,花城大学新闻系毕业,因为出色的成绩被新云报直接录取,从一个端茶倒水的跑腿工,一路成长为敢于揭露黑恶势力的先锋记者,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主动爆料,因为揭露污水排放的问题,他曾被污水排放厂的老板追杀,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这件事当初非常轰动,毕竟在国内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