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枝说:“我在医院的时候不信她是心脏病死的,就检查过她的身体,没什么伤痕,就是膝盖和胳膊肘乌青,她领导说是我女儿前几天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导致的。”
贺文峤:“在殡仪馆的时候,你没有给你女儿换衣服吗?”
陶春枝:“我那个时候压根不敢看我的女儿,都是由殡仪馆的画妆师负责,他们直接把骨灰盒给我了。”
“你女儿有男朋友吗?”
“听说在大三下半年谈过一个男朋友,但毕业后就分开了,那个男孩好像是出了国,我反正是没见过。”
“她男朋友是学什么专业的?”
“应该是金融,我是有一次去看她,听她同学偷偷议论的,说她男朋友去了什么华尔街,当什么投手去了,很厉害的样子。”
“你女儿还有其它的追求者吗?”
“那好像没有,她很乖的,在学校有什么事都会打电话告诉我,谈了男朋友她也马上告诉我,本来我想让她把人带回家的,但她说大家年龄都不大,见家长太早,结果刚毕业就听她说已经分手了。”
“你女儿在前锐科技工作了3个月,她平时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有提到过公司里的事吗?”
“偶尔也会说,就是说公司管的很严,领导也很严厉,如果犯了错会有惩罚,但是公司的福利很好,经常会给员工发奖品,还有抽奖福利什么的,我女儿就抽过一次二等奖,可以去首都旅游,但是她为了省钱就没去,把名额让给同事了。”
贺文峤:“你女儿当初在前锐公司上班时的遗物,他们有交还给你吗?”
陶春枝起身,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尽头有一间被锁上的房间,她打开房间门,说:“都在里面。”
七八平的小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粉色调的墙纸,天花板上挂着很多彩纸折出来的千纸鹤,一张已经掉漆的书桌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镜框,里面镶着褚梦溪的照片,这是一个很阳光爱笑的女孩,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显的很可爱。
旧席梦思床上只剩下床垫,床头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上面贴着胶布,下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贺文峤问:“我们能打开看看吗?”
陶春枝:“你们看吧。”
说完,她似乎不忍看见女儿的遗物,转身直接出去了。
纸箱里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水杯、纸巾纸、两个化妆包,几本斩新的笔记本和中性笔,还有四个巴掌大的蜡笔小新玩偶,两个毛茸茸的小兔子挂件,一堆各式各样的小摆件和装饰品。
行李箱里有三套黑及膝短裙套装,剩下都是一些女装,颜色都很小清新,但是没有内衣内裤和鞋。
秦朗说:“最好能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做个检验。”
站在门口的副所长主动表示下去跟陶春枝交涉。
闻伊:“这个女孩是个很纯真可爱的人。”
她指了指窗户旁边的书架,上面有满满两排漫画书和青春言情小说,每本书里都有书签,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她的心得感想。
三个人将所有的书都仔细翻了一遍,并没有关于胶衣和SM性虐的资料。
楼下,副所长见他们下来,就说:“她已经同意你们将东西带走,但是希望你们用完以后能再还给她。”
贺文峤问:“你女儿生前肯定用过手机和电脑吧?”
陶春枝:“她有两个手机和一台台式电脑,但是前锐公司不允许我带走,说是手机电脑里有公司的机密文件,就算删除也可以用软件恢复的,他们把手机电脑扣下了,补了我现金。”
贺文峤:“你女儿生前用过的所有手机都扣下来了?”
陶春枝:“对。”
她想了想,突然又说:“不过她上班两个月后买了个新手机,旧手机就准备给她弟弟,当时她弟弟在外地上学,就先放在家里,出事后她弟弟也没有用过,想留个纪念。”
贺文峤眼前一亮,说:“能不能把手机先提供给我们查点东西,等过几天我再给你送回来。”
陶春枝疑惑的看着他们,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贺文峤说:“前锐公司有些问题,我们正在排查。”
陶春枝点点头,回房间拿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盒,里面放着一个粉红色的手机,上面还有一个毛茸茸的小挂件。
返回市局的路上。
闻伊戴着手套翻看手机,说:“清理的很干净,所有的聊天工具都已经卸载,一个APP都没有,不过技术队那边肯定能恢复里面的内容。”
贺文峤说:“这个褚梦溪的死太蹊跷,前锐科技收走了她的手机、电脑、死亡证明,赔偿丧葬火化一条龙,明显是想掩盖什么证据。”
秦朗:“她死前膝盖和手肘乌青,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变相的体罚。”
贺文峤:“你说罚跪?”
秦朗:“国外有的公司领导会采用身体侮辱来惩罚员工,变相的逼迫员工沦为他们的工作机器,他们通常会用高薪诱惑员工,然后循序渐进的驯化员工,驯化对象多为刚入职的新员工和学生。”
他说:“这个群体刚刚踏入社会,急于找到稳定的工作,或者是手头拮据,高薪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