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辉突然说:“云景天御小区11栋2单元2808室业主的资料物业早上转过来了,如果说凶手就是那个发帖人,那咱们还用继续调查他吗?”
秦朗:“凶手是那个发帖人,不代表这个发帖人就不是这个业主。”
王辉说:“可是这个业主不太像你刚才形容的样子,他叫莫谦,36岁,是个室内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在襄州市还挺有名气,他个子很高,斯斯文文,简直就是一表人才,云景天御的房子是他在五年前全款购买的,买的最高层,一梯两户,面积很大,他有一辆丰田霸道的车,还一辆高配路虎。”
“车祸当晚他在哪里?”
“他说一直在家,我们查过监控,他是晚上8点多到家的,电梯的监控没有显示他再下过楼。”
“安全通道有监控吗?”
“没有,但是他那一层安全通道的门被锁上了,没有撬锁的痕迹。”
秦朗:“对于高层建筑来说,安全通道至关重要,为什么要锁上门?”
王辉说:“物业说两个月前,他们那一层被冒充外卖员的小偷光顾过,这个莫谦家的锁被撬开了一层,幸好他采用的是双层防盗门,所以他和另外一位业主同时向物业要求白天锁上安全通道,本来晚上应该去打开锁的,但下大雨,物业就没去。”
贺文峤:“还有排查到其它可疑人员吗?”
王辉:“景苑小区都有监控,几个死角也讯问过小区工作人员和住户,核对过附近商店的监控,基本已经排除嫌疑。”
“但云景天御小区大部分的监控都是假的,我们查看了小区里的商店、养生馆、健身房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凡是经常在晚上出门的人都核对过他们在车祸当晚的行踪,其中有6个存疑,人都带回局里配合调查了。”
贺文峤:“没有监控,无异于要大海捞针。”
秦朗说:“让小区物业提供一份真实的监控布局图,重点排查临街两侧8层以上的住户。”
王辉:“我已经把草图画出来了,技术队正在处理,其中有几家住户我去走访过,家中只有老人小孩常年在家,也能排出嫌疑,另外还有7户是全家四五口共住,车祸当晚都在家,也能排除嫌疑。”
他看向贺文峤:“我们需不需要把莫谦带回局里配合调查?”
贺文峤说:“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排查。”
秦朗没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盯着桌上乱七八糟的照片。
会议室一下陷入到了僵局。
朱博然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说:“被掘墓女死者张云死后停放在原岭殡仪馆,另一个女死者楚子宜是在人民医院宣告死亡的,在太平间停放一夜后,第二天就被接回家下葬,我们排查过这两个地方,只有原岭殡仪馆有个保安上个月底辞职,他在殡仪馆工作了十三年,吃住都在馆内,离职后下落不明。”
贺文峤苦笑:“现在没有一个有利线索啊!”
朱博然说:“但是我在当地派出所了解到,这家殡仪馆在两年前曾经有过一起报警记录,有死者家属投诉女儿停放在殡仪馆的时候,身上出现了不明伤痕。”
贺文峤精神一震:“能联系到家属吗?”
朱博然:“我约了家属中午12点在江中区景天公园对面的咖啡馆见面,她是对面高科大厦的清洁工,只有中午有时间。”
贺文峤当机立断,说:“我跟你走一趟。”
秦朗说:“我再去云景天御小区看看。”
于是,兵分两路。
中午12点,朱博然和贺文峤见到了两年前的报警人。
这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发,后背微驼,手上布满了伤口,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工作服和塑胶鞋。
贺文峤给她点了一杯牛奶。
老人小心冀冀喝了一口,才说:“两年前我女儿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意外触电去世,因为赔偿问题,她在殡仪馆停放了两个月,后来她的公司同意赔偿10万块,我拿到钱以后,就想去殡仪馆将女儿火化送回老家。”
她抹了眼角,脸上布满了哀伤,“我给女儿亲手做了套寿衣,就想给她换上,没想到等我把女儿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发现她身上布满了伤痕,胸口、后背、屁股上全是一片青紫,就像被人大力掐过一样。”
朱博然递给她一张纸巾:“殡仪馆的人怎么说?”
老人:“他们非说是我女儿死前留下的伤痕,可我女儿在医院宣布死亡时,身上是没有这些痕迹的,所以我就去报警了。”
朱博然:“我在派出所看到过报警记录,后来又撤消了,对吧?”
老人点头:“他们听说我报警了,就出来一个大官,说赔我一笔钱,让我去撤消报警,我当时不愿意,就想知道我女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个当官的人说是搬尸体的人弄错了尸体,把我女儿误放进了火化炉,那些伤都是在火化炉里擦伤的。”
朱博然:“你相信了这个说辞?”
老人:“那个当官的一直道歉,还把搬尸体的人骂哭了,说我不撤消报警,他就要被开除,还要赔殡仪馆很多钱,我看他可怜,当官的又说赔我一笔钱,我当时也急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