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里,丁胜利冷着脸,全身上下都写着拒绝合作四个大字。
朱博然示意旁边做记录的刑警给他端了一杯水:“没别的意思,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丁胜利冷笑着说:“从昨天上午开始,你们公安局的人就恨不得把广平社区的地都整个翻过来,就差拿着放大镜去扒灰了,出了人命案你们不去抓凶手,一遍遍查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有什么用?”
朱博然和颜悦色的解释:“我们正是在排查可疑人员。”
丁胜利脸色更难看:“难道你认为我是嫌疑犯?”
朱博然从证物袋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他,说:“这个手机号码是你的吧?”
丁胜利随手翻了翻,说:“是我的,有什么问题?”
朱博然说:“半个月前,有一个叫成大龙的人,用这个号码委托一个惯偷在郊区龙岩村的养猪场偷走了一套杀猪刀,经我们检验,他偷走的这套杀猪刀,就是广平社区连环凶杀案的凶器。”
丁胜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不可能,我根本就不叫成大龙,也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朱博然盯着他,脸上的笑微微收了起来,“通话记录就摆在你的面前,晚上11点17分打出的这个电话,通话时长为5分钟,偷刀的人已经录了口供,就是这个号码打给他的。”
丁胜利猛的站了起来,大声吼:“你污蔑,我根本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你们抓不到真正的凶手,就想拿我顶缸吗?”
两个刑警将他按回到椅子上。
朱博然说:“通话记录是不可能做假的,这是事实,你说电话不是你打的,我也愿意相信。”
丁胜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咬牙切齿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2月27日晚上11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
“撒谎,你母亲说你通宵没回,应该是去网吧打游戏了。”
“对,我忘记了,我那晚确实出去打游戏了。”
“可是我们把广平社区附近所有的网吧全部都查过了,并没有你的上网记录。”
“半个月前的事,谁没事去记这个。”
朱博然敲了敲桌面:“丁胜利,我们也不想冤枉好人,但前提是好人必须得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再不据实交待,我有理由怀疑那个电话确实是你本人打出去的,那你就是这桩凶杀案的头号嫌疑人。”
丁胜利脸色铁青,手指都被他自己抠掉了一块皮。
朱博然又问了一遍:“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儿?”
丁胜利神色谎乱,眼神飘乎不定,内心似乎正在剧烈的挣扎,片刻后,他的瞳孔终于聚了焦,牙齿格格作响的说:“我在大连路那边洗脚。”
朱博然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止是洗脚吧?”
丁胜利喘着粗气,脸色极其难看:“我是个正常男人,当然会有生理需求,像我们这种做过牢的人,就等于被整个社会抛弃,很难再找到老婆,我又不能一直用手。”
朱博然:“那晚,你的手机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
丁胜利愣了下,说:“那天晚上我手机确实掉过一回,就在洗脚店门口,开始我还没发现,是一个路过的人捡到手机交到了前台,我才知道的。”
朱博然:“洗脚店的名字?”
丁胜利:“香芬美容洗脚。”
讯问室外的贺文峤对耳机说:“我让人去查,你继续。”
朱博然说:“我知道,你是因为马上要结婚,所以不想让人知道你去嫖娼了。”
丁胜利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嘲讽的说:“怎么,警察叔叔要给我保密?”
朱博然笑说:“只要你没犯法,警察也不是大喇叭。”
丁胜利哼了哼,说:“我除了偶尔找小姐,就没有做过违法的事,凶杀案根本跟我没关系。”
朱博然:“这个人偷了你的手机打电话,让别人以为这个电话是你打的,这明显就是想往你身上泼脏水,如果真的跟你没关系,凶手为什么要嫁祸给你?”
丁胜利深吸了口气,脸色再度变了。
朱博然说:“广平社区的连环凶案是同一个人所为,他就住在这个社区里,与五位死者都有或多或少的瓜葛,或者说是这五个死者都有把柄落在凶手手中,让凶手决定将他们全部杀死,这个凶手虽然残忍血腥,但他挑选受害人也是有规律的,我们怀疑这是仇杀。”
丁胜利脸色刹白,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朱博然又说:“凶手在广平社区至少住了五年以前上,他也许对社区的每个人都很熟悉,也知道很多人的把柄,现在已经死了五个,难保下一个不会是你。”
丁胜利咬了咬牙:“你胡说八道什么?”
朱博然笑了笑,说:“你的母亲是社区的物业管理人员,你在家住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出去找工作,平时就靠母亲养活,我想你一定知道很多秘密,比如说这几位死者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做过什么,你肯定都知道。”
“我一直没有出去工作,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警察。”丁胜利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当年我明明是正当防卫,对方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