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议会大楼中,某处地下安全屋,十余个严阵以待的军人来回走动,动作整齐,目不斜视。
大量的全息仪器闪烁着,在房间正中间的沙盘上投射出一个遍布雾气的狭长小岛。
房间大门紧闭,而门后正对的金属墙壁上挂着一大块仪表盘,上面密密麻麻镶嵌了数百盏指示灯,灯下的数字显示器则各自显示着人名。
那是能力者选拔各个参赛者的名字。
仪表盘上的每一个指示灯都对应了一个通讯器,通过无线电信号实时连接,每隔半秒进行一次信息交换。
但这种信号连接只有在通讯器被佩戴在耳蜗时才会产生,一旦被取下,或者感应到失温,信息交换则会中断,这边也会立即得到提示。
按照规定,如果某个通讯器的信息交换中断二十次——也就是通讯器被取下超过十秒,这片仪表盘上对应的指示灯就会熄灭。
而每个通讯器其实在登记刷身份证时,就绑定了参赛者,所以参赛者,通讯器,指示灯都是一一对应的。
不过此时早就有一百多盏灯熄灭了,能顺利降落在小岛上的人都只有四五十个。
哐。
房间的大门豁然打开,九个气势磅礴的人鱼贯而入。
“卑职见过周议员,黄议员,姚议员。”一名士官上前敬礼,“许大人好,陆大人好。”
三位议员是有‘议员’这个高级职务的,而许明雄和陆尚柏更多只是因为能力者的身份受到尊敬,所以在问候上有些许区别。
“怎么不跟我们敬礼啊?”一个身穿血色鹰纹西服,面容瘦削的能力者阴阳怪气道。
“抱歉,我只向南港的能力者敬礼。”那名士官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开口这位正是红鹰共和国的能力者。
当时周泽一行从机场出来,正好遇上许明雄和其他四个城邦带队的能力者,简单交流后,双方一拍即合,一起赶来议会大楼。
“快看,刚刚又灭了一个指示灯!”陆尚柏突然喊道。
“安静点小陆,这么多其他城邦的能力者在呢,别丢了我们南港新城的脸。”前面的许明雄脸色微沉,回头低声训斥了一句。
陆尚柏小声嘀咕了几下,还是闭上了嘴。他作为南港新城目前最年轻的能力者之一,除了那对双胞胎姐妹,任谁的资历都比他老,被训了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啪。
又是一盏指示灯毫无征兆地熄灭。
姚议员猛地睁大了眼睛,但他向来孤僻离群,旁人也不敢看他,倒也没察觉他的失态。只有边上的陆尚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也清楚,姚议员肯定是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好像是叫姚振元来着。陆尚柏皱眉回忆起那个看似沉稳,眼神却有些阴鸷的人。
他不太喜欢姚振元。
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家伙天赋不咋地,脾气倒很大,这两年仗着姚议员的名头,干了不少恶心事。
而姚议员看着那盏熄灭的指示灯,目光往下扫射,见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后,松了口气。但他仍然保持了沉默,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冰冷的脸庞下。
正常来讲,参赛者是不会取下通讯器的,而通讯器被取下超过十秒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通讯器被取下,就代表失去了成为能力者的资格,但是既然决定参加选拔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姚议员喃喃自语,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参加选拔时的情景,“所以失去通讯器的,都是死人。”
对于参加能力者选拔的人而言,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放弃资格。
他的视线继续往下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上面的指示灯明晃晃地亮着,他悬着的心放下了,紧接着他又在其他几个地方找到了另外几个熟悉的名字。
“除了一个,其他保镖都活着。元儿应该已经和他们汇合了。”姚议员十分满意。
“咳咳。”一个粗短身材的能力者突然走出人群。
他的整张脸都被挡在兜帽的阴影下,长及脚踝的斗篷皮衣紧紧裹住身体,胸前则配着一个螺旋状沙丘图案,这是沙城的徽记。
“诸城邦的新老朋友们,就这么干看着也不是个事吧。”兜帽人的形象神秘莫测,一开口却是大大咧咧的语气。
“丁苇,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女能力者显然认识兜帽人,很不客气地道。
“不如赌一把。”丁苇抖了抖身子,让裹着的皮衣松开一点,“就赌最后哪个城邦的成绩好,如何?”
“你这么有信心?”陆尚柏来了兴趣。
“他就是个烂赌鬼,有个屁信心。”刚才的女能力者立即戳穿道。
“谁来坐庄?你?”红鹰共和国的能力者瞥着丁苇。
“这次的选拔流程是你们南港新城的张议长订的,选拔的地点也在南港新城附近,怎么能让我一个外人坐庄……”丁苇说着,昂头看向一直没开腔的周泽。
南港新城的能力者中,周泽是除了议长张升之外,名头最响亮的一位,他下意识也是把周泽当作了南港新城的代表。
“那我们南港新城就坐个庄好了。”周泽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