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想到了自己每一次都给男人制造了麻烦,她有点愧疚。
“我...”
看着谨言那巴掌大的小脸,他突然想到了那张照片上那小孩天真无辜的眼神。
靳慎行的心逐渐软了下来,他沉住了气,“钱不钱的我没所谓。”
“那先谢谢你了。”谨言微微地点着头,她垂下的眼帘让靳慎行看不清她红透的眼眶,“等我有钱了我再还你。”
“那走吧。”男人瞄了一下女孩和她的狗,淡淡地说道。
“去哪里?”谨言错愕地抬起头,对上靳慎行那夜色中深邃的眼神。
靳慎行看着谨言那被晚风吹起的头发,还有她身上单薄的衣裳,他好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难不成你要露宿街头?”
谨言拉着狗绳的手不禁紧了紧,电话没电,她都不知道可以找谁,要是找皮皮,都不知道皮皮方不方便。
“你来我家先住吧。”
“可是我的狗...”谨言低头看了一眼同样歪着头看着二人的大秋田,欲言又止。
靳慎行疲惫地掐了一下眉心,尽可能地平心静气。
“怎么了?你狗还需要草原吗?它是要赶羊还是咋了?”
谨言抿了抿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它有分离焦虑症,我怕它影响到你,而且你不是过敏吗?”
想到这,谨言回头翻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从里边找出了一个新的口罩。
因为经常要给宠物洗澡,所以她一直都会有带着口罩的习惯。
靳慎行站在不远处,看着路灯下那翻找东西的谨言,一股柔和的感觉从他心底里如涟漪般泛了起来。
“你先戴着,不然又过敏。”谨言向男人递上了口罩。
看着那蓝色口罩上嫩白的小手,靳慎行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
“我真的怕麻烦你了,嘟嘟它晚上一定要睡在我附近,要是你不方便...”
“怎么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
靳慎行大手一扯,就把谨言那沉重的背包单手背了起来,“你会不会想多了?我家不止一个房间,而且我也不会和你睡。”
男人莫名其妙地生气起来,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无端暴躁了。
谨言看着眼前背着包的男人,他被遮盖了只剩下那深棕色的眼眸,透露出深不见底的神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谨言小声的嘀咕道。
“我都还没有教训你,这学校到底你还要不要上?嗯?”
谨言解释着,“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太忙...”
这时候,女孩的肚子传来一阵响声。
她顿时觉得尴尬无比,才想到一整天都在跑法院收拾东西,银行卡又被冻结了,都还没有怎么吃过东西。
“饿了?”靳慎行看着谨言那可怜巴巴的表情,语气顿时变得轻柔起来。
谨言是真饿了,她饿慌了,她无奈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回去。”男人说罢便拉起她的行李。
在光怪陆离的城市中,那黑色的轿车在飞驰着。
车里靳慎行一边开车,一边和公司的助理在开着会。
谨言和她的狗坐在后座。
狗其实很乖,谨言没让它坐上去,只是狗狗那刚玩耍完沙子的脚和那毛,让一直爱干净的靳慎行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轿车很快就驶进了市中心的一个楼盘,随着路灯的照耀,靳慎行停在了一处升降的铁门前。
他都快忘了多久没有回过自己的家。
除了偶尔回来拿些东西,他晚上基本都是在医院里睡,他早已习惯了医院的床,说通了其实他习惯了那个曾经他和谨言一直默默相处的地方。
车子停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谨言下了车,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那是一栋高四层的独立住宅。
在柔和的灯光下,花园的泳池泛着柔和的光芒。
谨言抬起头,看到外墙是纯黑色与玻璃营造的高级感。
酷黑现代风格的建筑就像一头在夜色里狰狞的猛兽。
看着女孩那略带惊讶的眼神,靳慎行里从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怎么了?好看吗?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女孩眨了眨眼睛,心里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我觉得...爷爷的家比你好看。”
“哦,这里本来打算是用来做婚房的。”靳慎行听罢,顿时心里酸溜溜的。
此时那只肥头大耳的秋田,往男人那轿车最近才新换的轮胎嗅了几下,随后抬起脚洒了一泡尿。
“......”靳慎行看到,堪堪忍住了要虐畜的冲动,他满头黑线,转过头看着身材娇小的女主人,“有空给我洗干净。”
谨言小心翼翼地跟在靳慎行身后走进了别墅。
男人把那沉重的行李随手丢在了下沉式的沙发上。
转过头就看到女孩低声问道,“你家...有碗吗?不用的碗...”
“没有,我不煮饭。”
“那好吧...”谨言说着,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袋狗粮。
在男人默默地注视下,谨言走出门,用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