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谨言的话,靳慎行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慎行!谨言这样可不太好吧!毕竟这是伤人呐!更何况霍湘湘...”穆萧扶着被爆头的霍湘湘说着话。
“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余地!”谨言的目光如锋利的刀,硬生生令气氛更加剑拨弩张,她死死地盯着眼前那打扮高贵的女子。
“谨言,”男人谨言那举着破红酒瓶的手臂用力地往下拉着,“这里是穆萧家的赌场。”
女孩凝视着靳慎行眼里那深邃低沉却冷厉的眼神,突然较劲的手腕一下子松了下来。
她合上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谨言顿时感觉万般俱灰,她的心里充斥着不忿、悲伤、愤怒,还有绝望。
就像被拉进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问的黑洞里。
那可是...爸爸的手表!
女孩再次睁开眼睛,可靳慎行看到的,却是那漆黑一片看不到眼底里蕴藏着何种感情的黑眸。
谨言冷漠地站在他面前,她随手扔下了酒瓶。
那上等的瓶具顿时在大理石的地面炸开一地零落的碎片。
“慎行!你快点来看看湘湘!她都流了很多血了!”穆萧看着关系掉到冰点的二人,纷纷对着靳慎行大叫着。
谨言那握紧的拳头突然像得到了释放般放开了。
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她的嘴角牵扯出一丝嘲笑,随后便当看不到靳慎行般踩着那双男人亲自挑选的高跟鞋离开了。
靳慎行就这样,沉默着看着那娇小却倔强的身影慢慢地从自己的眼前越过,消失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上。
他的心随着女孩的离去,紧紧地抽痛起来。
他生气女孩的偏执和动怒,可他更多的是怜惜。
他读不懂女孩眼里那一片漆黑的神情,他搞不懂她到底是因为拍不到那一块表而大打出手,还是因为霍湘湘的出现而生气。
可是他却读懂了她眼里的阴鸷和暴戾,那可不是她这个年纪会有的眼神。
谨言她...到底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想到那一块染血的劳力士,靳慎行的眼神越发深沉。
靳慎行随着一伙人送那满头是血的霍湘湘去了附近的医院包扎。
他站在急诊室的门外,抬头看了一下漆黑的夜色。
再三思量,他在深夜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良久,电话那一头传来咆哮的声音。
“臭小子!你还在过美国时间嘛!现在多少点了!”
“我有正事和你说。”靳慎行的声音低沉嘶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谨言因为一块手表爆了霍湘湘头。”
“???”
听到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沉默,靳慎行继续冷静地说道,“那是拍卖会上一块染血的劳力士,说是伟恩先生的手表。”
“什么!这拍卖会是不是傻了!”靳爷爷听到这里顿时咆哮着。
“你老实和我说,当年我爸下葬的时候,我一起放下去的那块劳力士,和拍卖会上的那一块是一模一样。”靳慎行抬起头,看着急诊室那泛着白炽的灯光,语气冷漠到冰点。”上面也是沾着血迹的,那是真的伟恩先生的手表吗?”
“小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电话那头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
“我不相信以谨言的性格会为了一块手表大打出手,爷爷,你和我说实话,”靳慎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妈的死和伟恩先生有关吗?”
靳慎行的记忆拉到了远方。
他记得他的父母出殡的那天,天空下着磅礴的大雨。
爷爷捧着一个盒子递给他,叫他把那个盒子一起随着父母下葬。
他打开看过了一眼,是一只沾着血的劳力士。
他吓坏了,迅速地往那深深的黑不见底的墓地里扔了下去。
“你说谨言因为那手表打爆了霍湘湘的头?”电话那一边传来小心翼翼地声音。
“对,用酒瓶。”
“我马上给霍楚那老头打电话!我靳家的媳妇不能进牢子!”
“爷爷!”未等靳慎行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他赶忙再次拨打,却听到了占线的提示声。
他愤怒地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咒骂着。
男人的身边蔓延着危险的气息,在深夜里更显得渗人。
谨言走在一条无人的公路上,她落魄地慢无目的地走着。
她的脑海混浊一片。
想到那曾经熟悉的手表如今落在了他人之手,她的心顿时又紧紧地抽痛起来。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每当她想起父亲,她的眼眶还是会泛起一片通红。
身后突然闪烁着白炽的光芒。
谨言如同破碎的玩偶坚硬地转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停下了车,走了出来。
男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半边脸是火烧过的痕迹。
只见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了谨言,然后双头合十微微低头,“小姐。”
谨言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的眼泪如倾泄的瀑布般涌出。
“顾叔叔!”她嚎啕大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