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的脸色显出一丝不自然,她坐着没动,把头别往窗外的景色去。
靳慎行沉住了气,往沙发走过去。
“看看你的样子,倒像我家暴你一样。”男人的声音低沉,他坐在谨言旁边轻轻说着。
谨言感受着他身上那薄荷气息,混合了些少烈酒的味道,冷厉却深沉。
“你刚刚就有家暴我。”她小声嘀咕着。
男人听着她还带有哭腔的声音,感觉就像小猫撒娇一样软软糯糯,他垂下眼帘,也注意到她那嫩白的腿上有不深不浅的伤痕。
“去把脸洗一下,我给你上药。”
“不想动。”谨言低声说了句,目光静静落在前方。
靳慎行也没有说话,他直径走向了浴室。
片刻,他手里拿着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
“抬起头。”男人堪堪贴着她的裙子坐在她的旁边,高大的身影遮盖了水晶吊灯映射出来的灯光。
谨言微微抬起头,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一股滚烫的气息随着那柔顺的布料覆盖着她的小脸。
“你轻点,我痛。”热气擦过伤痕,一阵麻木感袭来。
男人手上的力度变得更加轻柔,可声音却略带怒气,“谁让你打架。”
“我打架也是自保而已,要是他们捉住我,把我卖了出去替父还债,你就永远都没办法再见我了不是吗?”一双黑眸透过那冒出的热气瞄了一眼眼前紧皱眉头的男人。
“没想过叫我帮忙吗?嗯?”靳慎行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谨言小脸上伤疤旁的颜料。
谨言看着男人那专注的眼神,他那深棕色的眼眸倒影出自己狼狈的模样,他的呼吸伴着薄荷的味道洒在谨言的脸上。
“我猜你也不会借我三千万。”
靳慎行听到这,他的眼神落在了谨言的黑眸上。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抠吗?”
“嘿嘿。”谨言牵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就像犯错的孩子想用微笑来掩盖错误一样,“毕竟爷爷说的,说你是败家玩意,说你是抠门鬼。”
“反正你现在欠我三千万。”看着眼前的丫头露出了笑容,他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还害怕,那发泄情绪过后的谨言还是走不出过往痛苦的回忆。
“什么!你还说你会给我三亿的!”谨言猛得坐直了身子反抗道。
“什么时候叫我老公,我就什么时候给你。”
“我还叫你爸爸呢!”谨言嘟起小嘴,晦气地扯过毛巾擦拭着。
“乖。”
待谨言反应过来,已经发现靳慎行那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你现在还敢戏弄我!我现在怎么说都是一个伤患!”谨言气呼呼地说着,她看着眼前好看的男人,气的说不上话。
“要是你不喜欢叫我老公,你也可以叫我爸爸。”靳慎行修长的手指握着毛巾,细细地擦着她脸上的污迹,那一声“爸爸”就像最温柔的刺,扎在他的心脏里,扎得他心里软软的,痒痒的。
谨言顿时感觉尴尬万分,她愣了一下。
靳慎行打开急救箱,把碘伏拿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握着棉签,神情专注。
看着那暗红色的液体,谨言咽了咽口水,“那个...”
“嗯。”靳慎行没有抬头,他应了一声,把棉签泡在碘伏里。
“这东西擦脸上,很痛的,能不能...”
“孩子。”靳慎行伸出手捏着谨言那擦干净的小脸,“这是碘伏,痛的那个是碘酒。”
“真...真的吗?”谨言看着靳慎行手里那犹如闪着寒光的棉签,小心翼翼地问着。
“真的。”靳慎行忍着笑,看着眼前的女孩,较早前那打架的狠劲,此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骗我?”
“不骗你。”
“骗我怎么样?”
靳慎行语气低沉了下来,“骗你我是狗。”男人认真地说着。
“好吧,那你轻点啊。”谨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就像赴汤滔火视死如归般。
可是当那暗红色的液体触碰到那泛着血光的伤痕后,谨言瞬间嚎啕起来,“你把它拿开——疼死了——”
靳慎行用他的大手紧紧捏着她的脸蛋,“不疼怎么消毒,你别动。”
谨言痛得哇哇大叫,她那嫩白的双手用力捉着靳慎行禁锢她脸的大手,“你骗人!你是狗!”
“好了!不要再乱动!乖一点!”靳慎行看着谨言疼得乱踢一通的脚,他站起身来,膝盖一跪,就用他修长结实的腿压在了谨言的大腿上。
“你是狗,你骗我!”谨言被牵制着,动弹不能,她只能用嘴巴反击着。
“你不是很喜欢狗狗吗?那你喜欢我就好了。”靳慎行很迅速地帮她处理好脸上的伤痕,把棉签随手丢弃在旁边的垃圾桶,转过头放开了捏着谨言脸蛋的手。
谨言那反抗着他的小手还握着靳慎行的手指,她的眼眶泛着红,眼里也因为疼痛而冒出水气。
感受着那软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握着自己的手,靳慎行的心被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弄得软塌塌一片。
“现在还疼吗?”他反手握着女孩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