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不可思议地叫出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就连杜如倾也颇为吃惊。
只有杨予心中了然,却仍装作与众人同,惊讶地看向来人。
“你有什么证据?”
司瑾简直就是要笑出声来。
“草民就是证据,以上皆为草民所见所闻,若有一言不实,草民愿天打雷劈。”
“兴品!你在说什么胡话?!天子宫内,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吴兰没想到一心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对方却是如此待她,一脸大受打击。
“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更不能助纣为虐。”
杜兴品冷声说完,又是一顿证实交代。
此事基本落下帷幕,最后判吴兰三日后斩首示众,杜万览一越矩圈养暗卫,二帮凶杀害杜浔,三通奸,四谋杀郡主,念在兴兰郡主为杜家其他旁系求情,判杜万览即刻斩首示众,其一族流放,禁科举,三年后才可回京。
最后。
“圣上可否让草民与草民娘亲说几句。”
司瑾挥挥手,痛快地允了。
只余两人时,杜兴品走向吴兰面前,半晌,重重地跪下,磕头。
不一会,房门打开,吴兰一脸失魂落魄,痛哭流涕。
杨予自然知道他说什么。
说到底,这个角色在原著中也算是个可怜人物。
早产落地,一出生就被利用,吴兰拿他争宠,杜浔虽对吴兰行为不喜,但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
从小也算被父亲疼爱,姐姐杜如倾虽不喜他,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样平静安稳的生活,却被吴兰亲手破坏。
谁曾想,当他有一日被告知他的生父才是杜万览,目睹爱戴的父亲被出轨的母亲害死,他的世界轰然倒塌。
甚至听到两人还企图害死杜如倾,如此种种行为,从小受杜浔教诲树立正确三观的他怎么能接受。
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作为生父的杜万览竟对他生出不该的心思。
每当回想起那一晚的画面,他就止不住作呕恶心,这样的两人,若是得势,才是最大的悲哀。
因此一得知两人奸情败露,他就恨不得撕其皮,啖其血,吞其肉。
“我这样的罪恶,生来本是可悲,你处处说为我好,又何曾问过我的感受?父亲说,生养大于天,娘亲,你可曾明白何为安分守己?
想必你不知道吧,你口中我的所谓的亲生父亲,曾在你入睡时与你的丫鬟私情,你口中我的所谓的亲生父亲,曾撬开我的房间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猥/亵我,我从不当他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只有杜浔!
若当初你安守一个姨娘本分,杜府岂会变成这样?你放心,儿子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吴兰看着杜兴品死沉无光的眼眸,这才悔不当初,后悔不及。
出宫途中,杨予心事重重,一个心有死志的人,究竟要不要跟杜如倾说?
【宿主,你又又干预其他剧情!】
洋芋气得在杨予脑海中打出生气符号,后者连忙备上理由。
“这与苏子行主线人物有关,怎么能算是其他剧情?!”
【那暗卫一事?】
“马车外确实是自导自演,但以我思维人设,未雨绸缪怕伤害到小行有问题吗?而且,小行一事本就与剧情脱节,之后的蝴蝶效应怎么能怪我?
手帕也不是我找的,凶手暗卫也不是假的,杜兴品也不是我让他开口的。”
杨予口齿伶俐,思路清晰,怼得系统突然反应不过来,按这逻辑,的确没毛病。
“你乱判定,伤了一个宿主做任务的心,我需要补偿。”
【……】
系统开始装死,不再回应。
杨予见对方强行关机,本是玩笑,也不强求。
宫外,在与杜如倾即将分开之时,她拉过人凑到耳边,终是说了一句。
“小倾,你要明白,爱屋及乌或许没错,但恶及余胥也不全对。姐姐的提醒到此为止,今日你也累了,早点回府吧。”
杜如倾此时的情绪感官颇为复杂,听到杨予的话,便知何意。
她不自觉地回头看杜兴品,其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不发一言,整个人仿佛了无生气,暮态病生。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弟弟,或许她从未了解过。
“杜姐姐,小行改日再找你玩……”
杜如倾点点头,目送三人远去,接着便看到杜兴品朝自己施了一礼,准备往另一马车走去。
“一同吧。”
冷不丁这么一句,杜兴品惊讶抬眸,却轻轻摇头,婉拒了她。
“本郡主说一同便是一同,难道你要落个姐弟不合的恶誉吗?”
因吴兰的关系,他们本就不曾多好,且自杜如倾被封为郡主后,两人关系更僵。
杜兴品不知她说的何意,对方却已经有些烦躁不耐。
“你,去把那马车开回去。”
杜如倾指着车夫,把郡主的无理作派演绎得入木三分,看到马车被开走,杜兴品只能作罢。
带有杜府郡主标记的马车内,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还未待杜如倾开口,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