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
众人纷纷进入猎场,其中以男主一马当先,而司瑾今日却略显倦怠,进了帐篷歇息。
外围。
“苏大人怎么,对这狩猎不甚兴趣?”
钱绪皮笑肉不笑,森森开口,特意隐去皇家二字,想扣给对方一不敬之罪。
如此招数,苏执懒得接招,假装不懂其意,对准他旁边的人另言道。
“下官不精骑猎,不敢献丑,反倒是钱小大人,听说骑术精湛,今日怎么也坐着不动?”
钱小大人,称的是钱绪独子,钱武。
钱武没想到话引莫名抛到了他身上,走神的他半晌冒出一句,“都是虚赞,不足挂齿。”
众人再次陷入沉寂。
见气氛尴尬,礼部尚书主动打破僵局,其是出了名的中立人,圆滑得很。
他环视一周,哈哈言笑,“这林小将军平定北境,全赖这一身本领,其出手,必是全场最佳。可惜钱侄欠恙不上,不然这所谓的猎首,犹未可知呐。”
这无形中将双方都兼顾到了,可谁都知道,林枫松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哪是钱武这种浸淫官场的人可比的。
不过钱武却上了心,他想起刚刚玉容公主的眼神,愤而起身,令小厮拿来弓箭,很快就进入了猎场。
礼部尚书顿时无言,他尴尬地看了眼钱绪,没想到钱武如此激不得,后者老神在在,连拦都不拦一下。
“听说最近武林盟易主,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新盟主激进极端,对圣上招安视若无睹,如此猖狂,当真祸患。若到时变本加厉,还得托庄老将军再行出马。”
一直未说话的周庆因终于开口,他刚讲完,便偏头看向最势均力敌的死对头,庄宇庄老将军。
庄宇,在司明里在位时,因其手握重兵,就被司明里深深忌惮,他是前太子一派,在司瑾逼宫时大开宫门,迎接正统,可以说,他在司瑾心中地位极高,是司瑾的师傅。
此时他听到周庆因的话,既不应承,也没否认,而是将球抛了回去。
“周右相鞠躬尽瘁,狩猎都不忘国事,以右相智谋,招降武林盟弹指灰飞间,何须老夫。”
庄宇左一个右相,右一个右相,听得周庆因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古代以左为尊,而现在左相空缺,此话一说,看似夸赞,实则暗讽周庆因狼子野心,心比天大。
两人这里暗涌流动,苏执却静观事态,内心倒数。
来了。
猎场上传来一阵躁动,不一会,就有人跑来禀告。
“庄老,周相,圣上遇刺了!”
庄老将军猛地起身,匆匆地直往猎场,而周庆因也装作一脸焦急,正欲跟进去,苏执叫住了他。
“周相作为朝中元老,现在事态紧急,还得需要您在这里稳定局面,刺客还未抓到,咱一介文人,还是莫去添乱的好。”
钱绪准备跟同的动作滞住,也觉得有理。
兵荒马乱之后,事情终于被稳住。
李公公一脸万幸地出来,放言刺客原是江湖中人,幸得钱小大人及时赶至,擒住了人。
话音一落,周庆因的脸色微僵,下一秒恢复原样。
反观钱绪,其面上迸发惊喜,这可是救驾之功,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钱尚书,圣上请你过去。”
李公公的态度良善且富有深意,钱绪一喜,二话不说跟着李公公入了帐篷。
帐篷里,司瑾躺在床榻上,一旁站着钱武和庄宇。
“钱尚书,这次多亏令子救驾及时,那贼人已伏诛,朕今儿身体欠安,改日再行奖赏,你培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司瑾神情懒倦,却仍撑着跟钱绪说话,可见钱武这次功劳极高。
钱绪暗暗窃喜,连忙叩谢皇恩,一脸担忧,“小儿为圣上排难,是他的福分,圣上洪福齐天,定要以圣体为重。”
两人就此退下,不出多久,钱武名声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风光大显。
深夜,周庆因的书房里。
“不对,你确定派去的人是司明里余党?”
一旁的男子也不确定了,他神色紧张,有些吞吐,“许是搞混了。”
“胡闹,这种事情都做不好,老夫要你何用?!”
“丞相恕罪,小人那时找人探了数回,谁知还是被贼人钻了空子。”
周庆因眉头紧皱,原本他的计划是引司明里余党进入猎场,刺杀司瑾是次要,重点是行栽赃嫁祸,庄宇声望极高,手握重权迟迟不交。
他让人假扮与余党里应外合,既给了林枫松布置猎场疏忽之罪,又能栽赃庄宇二心之行,分化司瑾势力。
谁知,被江湖贼人得手,反倒便宜了钱绪那老匹夫。
“自行领罚。”
周庆因摆摆手,人就赶紧谢恩,如烟般溜走了。
“现在外面在传什么?”
周庆因望向老仆周老,叹气问道。
“世人在传,钱武大人英勇不凡,比林小将军又过之而不不及。”
“就他?”
周庆因嗤了一声,忽而想到那日林枫松未出现在司瑾帐篷里。
“说下你所看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