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的原主踱步徘徊,总觉得记忆出了差错,定是有些事情遗漏了。
然而,她却是毫无头绪。
林启少爷,她调动所有记忆,终于在某些碎片中调取得出。
林家大少爷,不是风寒致死了吗?
为何和自己相识?
莫非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为某些原因她失忆了,而他因为发现她名花有主伤心远走?
若按以往,原主是要试探一二再行决定的,但林启的身份和苏执的冷待形成对比,又有小厮给的明日之约。
明天?
她想起街上讨论的话题,林府林小将军平定北境有功,得以全府升迁至京师跪享皇恩。
自她诓骗苏执成亲后,没多久苏执就服兵役而去,如今虽提前回来,却毫无建树。
她必须,提前为自己铺好后路才最重要。
烛光闪烁间,依稀可见一身影在整顿行囊,整夜激动地难以入睡。
转眼就到了林府启程之日。
城外的逢别亭边。
林府的马车缓缓地从城门驶出,停了下来。
日照当空,烈日灼心,诉说着夏日的酷暑难耐,林启下了马车,望着城门,也是难耐于心。
终于林启看到了“杨予”姗姗来迟。
“你来了。”
林启一直抿着唇的冷脸转而洋溢笑意,待看到“杨予”的包袱,惊讶地看向她,惊喜万分。
“你想通了?!”
原主以为果真如她猜测般,立刻演技上身,美人拭泪,媚眼含情,轻言细语,一番美景。
“是,妾愿……”
“夫人,你怎么来送别林少爷也不与我说一声?不然咱们也好一同前往。”苏执的声音从“杨予”的背后响起,令后者莫名升起一股凉意。
原主暗道糟糕,她明明留下纸条说散心,而后悄悄离开府宅。
她来逢别亭的借口都准备好了,谁料苏执竟然与林家相识。
究竟如何是好?
她出于心虚,尴尬一笑,迅速地在有夫之妇跟人私奔遭人唾弃和以知己身份相送好友情深义重的选择中选了后者。
原主拿出鼓鼓的包袱,心中不舍,表面却故作义气地送给了林启。
“这是予娘准备的一些盘缠,礼轻情意重,此去一别,还望林启少爷珍重。”
虽是如此言道,原主的眼神却总有意无意地落在包袱上,内心不停滴血,那是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来的金钗玉镯啊!
“夫人与林启少爷知己难得,然天下有不散之宴席,林启少爷也代我与林兄告知一声,望有缘再聚,后会有期。”
苏执故作随意开口,让原主纠结的心思平息,原来只是知交关系,她差点就露馅了。
“苏先生,苏……夫人,止步保重,三弟在前方还在等我,先行告辞。”
林启的眼眸随着“杨予”的话落渐渐黯淡,终究死心,拱手道别。
车轮缓缓碾过,带走了思念与悲伤,甚至还有原主的幻想。
两人一路无言回到西宅。
一回去,苏执便将原主软禁了起来。
“相公?你这是何故?”
原主心惊肉跳,慌乱地不停敲打着房门,仍故作镇定,语气无措茫然。
“苏执!你究竟是何意?若是送别林启一事,我却有隐瞒,但是知己难求,你怎么能一叶障目,如此小气!”
原主见外面无人应他,拍打的动作加重,略显急促,她以为是苏执妒忌吃醋,连忙解释。
苏执站到门的另一头,脸上晦涩难看,心中无比后悔,那时的步步逼问。
不过也好,他讽刺轻嗤,到了算旧账之时了。
“你何必装傻充愣,避重就轻?你知我说的是那一件事。”
原主听到苏执的话,眼张失落,手足无措,她暗骂苏子行,果真是贱种,既已跟苏执告状还对她作一副依赖样。
心中恨不得出去鞭笞当人,嘴里却装作不懂,喊道,“哪一件事?若是子行身上的伤口,我可以解释的。”
不打自招,苏执隔着门,冷眼询问。
“小孩心性爱玩,难免磕磕碰碰,你莫不是以为我苛待他?子行我一直视如己出,且昨日我们感情多么亲近,我们夫妻一场,你竟对我这么不信任?”
原主急于为自己开脱,开始慌不择言,“你提前服役归来实属奇怪,归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冷待我,你是不是外面有了人?拿我开刀!”
“闭嘴!”
苏执终不耐烦,推门而入,令原主差点摔倒在地,“你可知这府宅是谁买的?”
原主恍惚摇头,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呵,你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就可以掩盖你不安分和苛待小行的事实?!我苏执这么好糊弄吗?”
“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府宅是谁买的?”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产生,他温柔地对“杨予”笑了笑,眸中冷酷无情,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使力加重。
“你说你死了,她是不是就回来了?”
原主心生迷惑,不明苏执话中之意,还没来得思考就感觉到脖颈上强烈的窒息感,她猛地摇了摇头,想拨开苏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