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衣着华贵的人结伴从怀德三人面前走过,他们很是自然地扔下了几枚铜板。
怀德立马抱拳道谢:“多谢兄台,好人一生平安。”
走在最中间那位闻声回头瞥了一眼,等瞧见掩面蹲在怀德身边的星澜时,忽然又倒退了回来。
星澜这会儿只差把头扎到地缝里,想骂娘,又惧怕被怀德听见。
“赵,赵大人?”
只听那人唤了一声,见星澜无动于衷,他最后干脆蹲在了他的面前。
星澜是星澜给自己取的艺名,在他得道之前,本家姓赵,所以此番去朝廷上班,他依然冠的赵姓。
“赵大人?”
那人又喊了一声。
星澜迫不得已抬头,此时已经换上了嘴歪眼斜之态,说话大着舌头,口水似是奔腾海水,从嘴角流下。
“唉?”
那人说:“别装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那人姓梅,名梁辛,他主事业,星澜主感情,每日早朝时,他们二人都免不了因为女帝到底应该忙事业还是忙爱情对骂几句,这梁子早已结下了。
“赵大人这段时间称病不早朝,敢情是来要饭了?”
李嘉和悄悄看了一眼怀德,见他这会儿正低头掩饰着嘴角的笑,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社死,太社死了,要饭第一天就被死对头逮个正着,也不知道星澜日后在朝廷中还怎么混。
显然,星澜的心理素质极好,他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无论梅梁辛如何讥讽,他都歪着头“唉?”
“唉”到最后,梅梁辛拿他没办法,直接给他扔了一锭金子,笑着抚掌:“赵大人风吹日晒实在辛苦,作为同僚,我实在不忍瞧你如此,这是我的小小心意,你也莫要嫌弃,我家就在朝阳街百兴坊,钱不够尽管来找我。”
他说完起身作势要走,见星澜不拦着,又俯视着他:“唔,对了,赵大人还不知道吧?在您抱恙的这几日,陛下已准备革新朝政,您不在,方方面面推进的都很顺利,君王嘛,自然还是要以江山社稷为己任的,日日情情爱爱算怎么回事?”
他言毕,朗声大笑,随后与两位好友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星澜这才恢复正常,他狠狠擦了下前襟的口水,很是屈辱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金子,欲言又止好几番,这才说:“帝君,您也瞧见了,我要是再不回去,恐怕……”
怀德置若罔闻,只是炯炯有神盯着他手里的金子,星澜会意,忙双手奉上,只要能让他回去都城,这区区一锭金子算什么?女帝那个不靠谱的都快让人带沟里去了,届时他这任务还怎么完成?不完成还怎么回天上?现在连镜子都被骗走了,他不回天上还怎么攒修为?
李嘉和看得出他的工作也很不好开展,虽然位阶不高,但对手却很是强劲啊。想到这,她不由看了眼怀德,梅梁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跟帝君一样的存在,就是不让人好过就是了。
见怀德依然不松口,星澜又开始卖惨,“这个梅梁辛与鹿劝是一伙的,再加上文盛,他们三个欺负我一个,我若再耽搁下去,怕是凶多吉少了呜呜呜。”
他说到最后开始假哭。
鹿劝与星澜原本都是天界耻辱柱三剑客成员,平日里两位关系还不错,眼下来到人间界,有了各自的分工,情谊反而出了裂痕。
怀德难得大发慈悲,拿了金子就打发星澜走人,星澜也没含糊,像瞻仰遗体似的,面色凝重向怀德鞠了三躬,然后就转身去了偏僻小巷。
今天的营业额创了历史新高,怀德上下抛玩着金子,“本君带你去改善一下伙食。”
瞧瞧这幅贵公子做派,他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
李嘉和拒绝了他的提议,“帝君使不得,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还不能随意挥霍钱财,临水县整个县的百姓还等着您去解救啊。”
对付他这样的人,戴高帽子准没错。
怀德想了想,“你这小草倒是心怀苍生,也罢,那便听你的吧,毕竟本君是六界第一慈悲。”
李嘉和紧紧捂住嘴,才忍住那一句以“傻”字开头的脏话。
两人按照清单置办了好多东西回去,李嘉和原本还想买一头驴,但想想自己之前惨死的马,她又觉得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能人肉扛回去。
回到临水县时正是晚上,头顶依旧乌云密布。
这几日水君正在预习功课,但都是光打雷不下雨,或许他是想在晋升那天憋个大招出来。
两人从后门进屋,李嘉和来不及洗手,忙从地窖里拿出早上串好的牛肉串开始烤。今日她还买了好些蔬菜种子,等结出了果实,她的肉串就又可以换花样了。
怀德也没有进屋休息,他坐在李嘉和身边帮忙,这让她受宠若惊,如果放在现代,怀德的官职那可是在不可说之列,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就像是领导下乡,去到生产一线跟纺织女工一起干活。
“帝君,您……先回去歇着吧。”
要了一天饭,他手都快抖抽筋了,这会拿着肉串都是哆哆嗦嗦的。
“无妨,你化生不久,也没什么见识,本君这便让你瞧瞧什么是六界第一串。”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