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之光照射了进了,这困意也袭上来了。
嬴政情不自禁微微向后一躺,他有些累了。
嬴政皱着眉,看向窗外。
焚书,不是什么大事;至于禁止私学,也确实该为之。
李斯所计议,深合寡人之心。
嬴政站了起来,走了走,算是活动了一下身体。
为庶民提供教化?
嬴政觉得非常没必要。
倒是,扶苏这始终坚持怀柔的主张,可是让嬴政非常之不满意,但是又非常之欣赏。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最关键的无非两样,一是有独断大事之决,二就是辨贤识才之能。
显然,这两样,扶苏已经具备了一样。
但是嬴政不免想到,未来扶苏继位,他会遇到的种种问题。
扶苏的很多主张,都与大秦的法治主张相悖。
法,贵在一。
不焚书,难不成,要由着那些士人手里捧着诗书,而后肆无忌惮的妄议朕吗?
统治民众,关键是要靠严刑峻法和军队镇压。
用文教来教化百姓,想必又是那个萧何和张苍的意思。
扶苏识人不清。
殿中静悄悄了半响,嬴政这才继续又问。
“李斯之议,如何成了祸国殃民之策?”
这是嬴政对扶苏的最后通牒。
不管他说不说来个所以然,这焚书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而且设立乡学,推行大一统思想教育的事情,也就要泡汤。
嬴政,扶苏如何不明白。
他如果不固执,就不可能完成这天下大一统,奠定华夏初次统一的格局。
但是也是他太固执了,所以大秦帝国并没有完成好战时到和平时代的过渡。
“天下士人,多喜好诗书,陛下若焚书,只会招致天下士人对陛下的不满。”
嬴政听了,却冷哼一声。
嬴政对于这类事,很是不屑。
对于这种反对他的人,嬴政向来是绝对不手软。
“朕手中,有百万之师,区区文弱士人,也敢妄议寡人?”
只能说,嬴政还是老样子。
自诩雄师在手,江山永固。
“臣观君父,时时想起……”
嬴政侧目扫了一眼扶苏。
“想起何事?”
“武王伐纣。”
一股子怒气忽的从嬴政的下腹窜上来,直接冲到脑门子上。
嬴政当即变气的脸白了。
“放肆!”
“胡言乱语。”
嬴政当时气的恨不得一剑捅了眼前这个白眼狼。
一国太子,诅咒该国要亡。
而且扶苏是嬴政最器重的孩子。
一时间,先前所有的期望都在这一刻泡了汤,取而代之的是嬴政的震怒。
扶苏也身子一麻。
被嬴政的暴怒的神情给吓的全身一麻。
他是鼓足了勇气,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让嬴政改变自己的治国思维的。
赵高刚好来到章台宫外,听到里面又传来陛下的暴呵。
其他内侍也是听见这声音吓得脑袋一缩,好像这被怒斥的人是他们自己一样,生怕自己的脑袋一不小心就要被拉出去砍掉。
赵高却若无其事的模样,随后他等了片刻,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传来。
于是赵高无奈摇摇头,摇晃着微微发福的躯体要走。
可是忽的,门大开了。
扶苏紧绷着脸,快步出了大殿。
赵高笑盈盈的对着太子作揖。
“下臣拜见太子。”
扶苏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出了章台,扶苏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谁都没有打理。
扶苏只是一个人拖着软哒哒的腿,默默回到了华阳宫。
回宫后,霍成笑迎扶苏。
但是扶苏全然没有搭理扶苏。
但是紧跟着扶苏的,是一帮侍卫。
霍成认得,来人是陛下的人。
戍卫对着脸色微微发白的扶苏作揖。
“太子殿下,得罪了。”
话音落地,一群戍卫就又两人一组,抗了八根木柱跑了过来。
霍成不解。
“这是?”
为首将领作揖:
“霍统领,陛下有命,封殿下于华阳宫,非诏不得出。”
很快,华阳宫宫门被他们合上,而后从外面锁了起来,还加上了木柱以阻止任何人出入。
华阳宫宫门被锁上。
华阳宫里面的人,自然全部乱成一锅粥了。
但是扶苏回到了崇明殿,却很快就恢复了神采。
嬴政不改脾性,不就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其实他是一个暴君吗。
纣王,虽无暴君之为,但是暴君之名,却流传后世。
扶苏的话,自然将嬴政这头狮子给激怒了。
幸亏,他是嬴政的亲儿子。
如果是个别人,今天怕是不一定能活着出了章台宫。
扶苏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崇明殿里。
他照旧在竹简上写写画画。
傍晚时分,外面下起了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