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们定会将我们分开,我让文斐暗中护你,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马车里,秦景墨看了一眼宁可假寐,也不搭理自己的顾绾夏,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这丫头最近在与自己冷战。
只因为那一千两黄金成了白条。
真是小气吝啬,见钱眼开。
“知道了。”顾绾夏眼睛都没有睁开,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有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顾绾夏明白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性命都不是自己的,她没有不自量力的抗衡,只是给自己争取一点自保的资本。
这是事实。
秦景墨应道:“自然。”
心里却在思虑着,如何能让她死心踏地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的心疾需要她。
而她却在打算着如何离开了。
这让他心里一阵发堵。
一进宫,男宾和女宾就被分开了。
顾绾夏更是被玉贵妃给唤了去。
毕竟她是玉贵妃名义上的儿媳妇,被婆婆传唤,也不得不去。
好在,她有准备。
敢动她,就得付出代价。
带路的小宫女,竟然直接将顾绾夏给领去了皇后宫中。
此时皇后和玉贵妃都在,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并排坐着。
这座位已经分出了高低贵贱。
打眼看过去,倒是挺养眼的。
皇后长的五官周正,端庄大气,身材也要高大一些。
玉贵妃则是小家碧玉,妖娆妩媚。
顾绾夏给两人见了礼,倒是没有预想中的为难,皇后笑得端庄大气,直接让她平身,还赐了座。
“这一次景墨能活下来,多亏了绾夏这孩子。”玉贵妃在皇后面前低眉顺眼,完全没有平日的傲慢。
此时却夸奖着顾绾夏。
眼角眉稍都是笑。
皇后端着茶,细细品着。
完全的无动于衷。
仿佛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的样子。
“如果本宫没记错,绾夏是离恨谷白祯白先生的弟子吧。”皇后很快就掩了情绪,接过话来,“景墨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端着茶杯的手却用力了几分。
有病的秦景墨遇上会治病的顾绾夏,这是弄巧成拙了。
她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顾绾夏,真是丑的惊天地泣鬼神。
“是啊,绾夏的医术极好,听说姐姐一直有头痛的毛病,可以让绾夏医治的。”玉贵妃使尽浑身解数,一副要让苏绾夏表现的样子。
一边对着顾绾夏招了招手。
头痛这种病,最是难医治。
顾绾夏本来看不出来是什么套路。
此时,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这玉贵妃是捧杀啊。
一如继往的想弄死她这个儿媳妇!
长孙青妩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没有拒绝。
顾绾夏上前给皇后号脉,摇了摇头:“请母后恕罪,儿臣无能!”
明知道有坑,她自然不会跳进去。
“绾夏!”玉贵妃却急了,“医者仁心,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被头痛折磨。”
“母妃息怒!”顾绾夏想撕了玉贵妃那张脸。
这是推她入火坑啊。
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装了屎。
“皇后姐姐莫气,这件事,妹妹自会给你一个交待!”玉贵妃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有些怕皇后。
一边抬头瞪了一眼顾绾夏。
顾绾夏却不为所动。
她今天要想全身而退,就不能有任何动作。
“罢了,这头疾的确棘手,白祯先生若肯出山,还有些希望。”皇后摆了摆手,她已经挖了另一个坑,不急。
见一见,了解一下,如此就够了。
她何尝不知道,玉贵妃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却想借她的手来出气。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她长孙青妩何时会被人当枪使?
“算了,宴会快要开始了,大家都过去了。”皇后看了看沙漏,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根本不给玉贵妃发挥的余地。
气得玉贵妃差点将手中的手帕给撕烂。
在暗处,狠狠瞪着顾绾夏。
这个顾绾夏,命真硬,一次次的折腾都没事。
刘嬷嬷那么重的病,竟然没有传染给王府任何人。
贵女公子们,都已经等在宴会场了。
沈思思也坐在她的位置上,看到与皇后和玉贵妃一起走过来的顾绾夏时,眼底的恨意几乎无法掩饰。
她真的恨透了顾绾夏这个贱人,竟敢耍自己!
亏她之前还那么相信顾绾夏。
顾馨柔有意坐到了沈思思身侧,此时轻轻握了她的手腕:“思思,再怎么说,她也是盛亲王妃,有盛亲王和玉贵妃护着,无人能动得她了,你这样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想开一些,三殿下也挺好的啊。”
“哼,连景墨哥哥的一半都不如。”顾馨柔眼睛有些红,随即却咬了咬牙,“不过,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