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夏算计着自己能得到的银两,眼底都闪着光。
她现在先想办法给秦景墨解毒。
黄金比和离书更有用。
将下人送来的药一一分好,她又从中拿出了几味药。
这是留给她自己用的。
她写在几副药方中,对药理不是十分精通的人,是觉察不出来问题的。
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脸,顾绾夏眯了眸子。
要医好秦景墨的心疾,很难。
她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张脸,就是她最后的退路。
将药鼓捣好敷到了有胎记的半边脸上后,顾绾夏就倚在窗边晒太阳。
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到皇上面前参了沈正南一本的秦景墨,出了一口恶气,却也觉得这件事,顾绾夏有些功劳。
虽然那女人能把他气得半死。
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她的院子。
见到她脸上糊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实在是惨不忍睹。
丑出了新境界!
随在一旁的文斐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么丑,就是不以貌取人,也下不去口啊。
“王爷来了!”顾绾夏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睁开眸子,只有一瞬间的迷糊,人就清明了过来。
见此,秦景墨也是一僵。
这么快就清醒过来的人,不多。
他算一个。
“沈思思要做什么?”秦景墨掩了情绪,坐到一旁,开口问了一句。
当时他听到的,就是顾绾夏引导沈思思买下了王妃之位。
“当然是来与我谈判,让我放弃王妃之位。”顾绾夏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王爷真是有魅力啊,这沈大小姐也是坚持不懈,你可以考虑考虑的。”
为了她的三十万两白银,她得努力一下。
“找死!”秦景墨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来看这个该死的女人。
顾绾夏看着他沉下来的脸,知道是真的生气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三十万两银子,还是因为沈思思。
不过,她没敢再提这件事。
而是顺势说道:“沈思思来之前应该是见过什么人,她是来策反我的,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她给策反了。
秦景墨觉得有道理。
沈正南的手敢伸进他的军营,这个沈思思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可,会是谁?
“下次再来,套出话来。”秦景墨甩了一下袖子,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顾绾夏。
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绾夏却喊住他,“你中毒多年,沉积在身体里,已经渗进五脏六腑,甚至血液里也有,要拔出不容易,得多管齐下。”
一边说着一边将捡好的药材递过去:“这些,对上五百倍的水,每天沐浴一个时辰,记得配药的时候喊上我。”
她写医案也写的很辛苦。
这可是她冥思苦想多时,又翻了王府的医书才定下的方案。
文斐接了过去,追上了大步离开的秦景墨:“王爷,您刚下令,不让任何女人进府。”
“让这个女人出去!”秦景墨很堵心,堵心的想杀人。
他觉得自己得远离顾绾夏。
“是!”文斐不敢反驳,只能应了。
只是觉得有些为难。
如何让人出去?
太师府。
顾馨柔看着床上伤的极重的苏怡:“娘,王府那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把我拒在了门外。”
她不相信沈思思,想亲自去试探。
趴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的苏怡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让她出来。”
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盛亲王……似乎很护着那个丑八怪。”顾馨柔也有些想不通。
那么个丑东西,竟然有人护着。
真是瞎了眼。
“她能医好盛亲王。”苏怡的五官因为痛有些扭曲,“所以,必须得死。”
顿了一下才又开口:“去,以我的名义邀她回府,就说我,病重!”
这样子,的确是去了半条命。
当天,消息就送进了王府。
“王爷,太师府……怕是龙潭虎穴!”文斐有些担心的说着。
此时秦景墨正在泡药浴。
他相信顾绾夏的医术。
“病重的理由都抬出来了,若王府不放人,定会闹到皇上那里,对谁都不好。”秦景墨的面上凝了几分冷意,“让乌骨在暗处护着,记住,无人能欺负盛亲王府的人。”
他的人,他会全力护着。
他说的话,定会做到。
这时顾绾夏也匆匆走了过来。
她的院子就在隔壁,来去方便。
“王爷的面色不对!”顾绾夏来到浴桶边缘,抬手抓过秦景墨的手就开始号脉,“王爷去的地方不对,竟然又中了新的毒。”
一边就伸进了药水中,一边来嗅了嗅。
她平时都是随性的样子。
可一旦工作起来,就会无比认真,无比严肃。
而且十分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