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濮泽明将一本小册子丢在了王逸面前的桌子上。
王逸叼着棒棒糖,视线从电脑屏幕上面移开,看着小册子问道:“这是什么?”
濮泽明笑着说:“警方传过来的,那包工头的证词。他说是张春荣让他这么干的。不过虽然包工头供出来了张春荣,但是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张春荣跟这起案件的直接联系,真的遗憾。”
“张春荣?”
王逸挑了挑眉毛,感觉这个名字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一时间竟然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毕竟上一次跟张春荣打交道,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况且这种臭鱼烂虾,不过是王逸生命之中的一个小过客,王逸是绝对不会花费力气去记这些人的名字的。
你还记得去年三月二十七日跟你一起吃晚饭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大概率不记得吧?
更何况王逸还没跟张春荣吃过饭呢。
“我怎么就得罪这个人了?”王逸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啊,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呢?这不科学!”
濮泽明不得不提醒说:“周总那个情敌,您不是还因为这事儿,收购了江南茶餐厅吗?”
经过濮泽明这么一提醒,王逸倒是想起来了,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哦,你说的是他啊。”
“那我跟他也没仇啊,我买江南茶餐厅又不关他的事,这公司又不是他的。”
“神经病吧这个人。”
王逸很不开心,那感觉就好像是走在路上被人碰了瓷,虽然自身损失不算大,但是污辱性极强。
“那你给我盯着这个人,这个案子一定要催促有关部门持续关注,要不然今天能跑路一个包工头,明天就能跑路两个。”
一想要王逸所说的事情有可能会发生,濮泽明就不由得心里面直哆嗦。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王总,你放心,我一定监督有关部门,把这件案子给落到实处,争取早日破案,还王总一个清白!”
乔东俊带着小姨子跑路,结果被小姨子告发,小姨子再伙同老婆瓜分王逸的六百万奖金的事情,简直魔幻过了头,经过互联网的披露,传播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张春荣和吴金良的耳朵里面。
这件事情吴金良没有出面,倒是没有那么慌,而作为直接蛊惑乔东俊卷款跑路的主谋,张春荣怕乔东俊把他给供出来,顿时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虽说没有证据,他也不用坐牢,可如今的日子,却是让他如芒在背,过得非常憋屈。
他张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连带着家族对他的评价,都降低了不少。
身为张家的继承人之一,他可以坏,但不能蠢。
而这一次的事情办得就很蠢,不仅事情没办成功,最后还漏了底,让有关部门掌握了把柄。
就连父亲对他都很失望,对他说:“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过几天有个土地拍卖会,集团需要一块地皮,你去参加竞拍。这次要是还办砸了,你在家族里的继承人排位就会下降。”
张家开枝散叶几代人,家族资产何等庞大,继承人可不止张春荣一个,而排位越高,越是能接触到家族的核心资产,未来获得的利益也越多。
原本张春荣被送出去留学,各种资源砸下去进行培养,再家族子弟中,已经排名第二,甚至再过几年,第一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现在倒好,家族对他非常失望,已经在考虑放弃的事情了。
这才是让张春荣最着急上火的事情。
“妈的,王逸,又是你,要不是因为你跟我作对,我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你这个害人精!”
张春荣将一切都归结于王逸。
他认为,如果王逸不出现,当初在江南茶餐厅,他就不会跟王逸冲突。没有那一次的冲突,后面的一系列较量都不会发生,更不会发生这一次包工头卷款跑路的事情。
为了保住未来继承张家的可能性,张春荣知道,这次拍卖会他必须全力以赴。
拍卖这玩意儿,说规则简单,也确实是简单,无非就是价高者得。
但是要说复杂,那是真的复杂,这里面涉及到各种心理学、行为学等等方面的知识。
简单点来说,就是要用尽可能低的最高价,成功拍下。
比如说,一个价值十块钱的碗,你直接喊一百万,那肯定没人跟你竞争,别人还会觉得你是个傻逼。
难点在于,你怎么样用尽可能低的价格,来成功买下着一个碗。
比如你喊出个十一块,还要确保没人喊十二块。
拍卖,就是这样一门寻求最高价中的最低价的艺术。
过了十几天的时间,拍卖会开始了。
这一场拍卖会,规格很高。
因为,这是一场土地使用权拍卖会。
土地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特别是在白云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好地段那可真的是拿着放大镜都难找。而这一次拍卖的几块土地,位置都很不错,而且地方也大,足够让这些大商人为此大打出手。
晚上七点多,华灯初上,白天鹅宾馆门口,豪车遍地,富商云集,整个粤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