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律师事务所,已经跟张权旦他们接洽,拿到了合同副本,还有一些其他的数据,正在逐条比对。
“妈的,这个如家集团还真是黑啊,名义上低价租房,实际上各种明里暗里收费,竟然比不优惠的时候还要贵两成,这些年轻人被坑得好惨啊。读了几十年书,被各种教育机构盘剥了一遍,走出社会还要被房租给盘剥一遍。要是工作效益不好的,五十岁之前别想回本。”
“关键是,他们的法务团队也牛逼啊,这合同虽然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是细想之下全部是坑。关键是又不跟任何现有的法律条文相抵触。不得不说,如家这么黑,还能开这么久,公司的法务部功不可没。”
牛兴河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感慨不已。
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太难了。
从出生就开始卷,说什么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各种毒奶粉灌进去,到头来没吃成智障,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被送进托儿所,又开始卷,一岁学走路三岁学飞天,然后五岁钢琴六岁国画,七岁八岁架子鼓。到了初中,天文地理各种补习班,祖孙三代家底掏得干干净净,大学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是个消金窟,无底洞。然后房贷车贷育儿贷……
就这,还老有人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垮掉的一代,没有担当的一代,为什么连孩子都不愿意生……
年轻人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你们心里没点逼数吗?
“牛所,这官司难度很大啊,要不我们还是别接了吧?”
“是啊,虽然有这么多证据,但是我觉得很难赢。”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普通人看不懂合同里面的内容,但是牛兴河他们可都是专业人士,一看就明白的。
他们可以帮人渣打官司,但却绝不会去打必败的官司,毕竟一旦输了,履历伤就会留下“污点”,损失掉的名气,减少的就是以后能赚到的钞票了。
很多律师事务所,号称“必胜客”,并不是他们自己多牛逼,而是因为他们会挑客人,就跟古时候的花魁那样挑客人,只挑自己能够拿捏得住的。
这次王逸丢过来的案子,他们一群人围着研究了好半天,愣是找不出半点能做文章的地方,打到最后都是个输字。
这纯属自己往自己身上泼粪。
牛兴河虽然也觉得,这一场官司赢面很小,但是王逸交代下来的任务,想想船长现在还在王逸的手上,牛兴河必须考虑,如果让王逸不要接这个胆子,会不会引起王逸的不满。
“我看你们是安逸的日子过习惯了,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这官司必须要打,至于打到什么程度,还得看情况而定。你们汇总做好了没有?做好了的话我向王总汇报一下。”
大家将自己做的资料汇总给牛兴河,牛兴河看了一遍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打电话给王逸。
王逸正带着唐欢在赛博朋克美食街里面闲逛,接到牛兴河的电话,王逸有些不爽地说道:“这都晚上八点了,你们还不下班?杨白劳都不敢像你这样压榨员工。”
牛兴河笑道:“王总说笑了,这才几点钟?那些大公司可都是九九六福报,稍微狠点的都007了。王总,跟你汇报个事儿。就是那个如家公司的那个案子,卷宗我们都看过了。”
王逸挑了挑眉毛,说道:“然后?”
牛兴河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地说道:“如家的法务部门很厉害,合同上找不到什么明显的漏洞。我们很可能会输。王总,我觉得,还是别在这种必败的官司上浪费时间了,反正如家集团坑的是租客,又不是王氏地产,王总何必管这闲事呢?”
说真的,牛兴河有点理解不了王逸的行为逻辑,在他看来,王氏地产出钱帮租客和如家集团打官司,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逸悠悠地说道:“路见不平有人踩,我就是看不惯如家集团那群人的丑恶嘴脸,挣钱就挣钱,非得干这种生儿子没屁股的操蛋事情。”
旁边正在吃九转大肠的唐欢不由得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王逸一眼,不满地说道:“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东西啊。”
王逸只好拿着电话走到一边去,说道:“我不管那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官司必须打。”
见王逸似乎就咬定了要打这个官司,牛兴河十分苦恼。
“王总,我是专业的,这官司真打不赢。”
如家集团好歹是上市公司,而左灰这个人虽然做人没下限,但脑子是有的,不是雷鸣那样的草包,肯定是早早就让法务团队专门设计的一份合同。
但是王逸不服气,凭什么啊,这些个无良公司,明明干的是坏事,却受法律保护,反倒是被坑的租客,申诉无门。
上辈子王逸就被这么坑过,那时候他啥也不是,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但是这一世,他有钱了,这种事,他忍不了。
“赢不赢的无所谓啊,我就是要恶心如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牛兴河都快哭了。
他自诩见多识广,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也见过不少,但是像王逸这样,花大价钱专门找人麻烦的,还真是少见。
“王总,你跟他们有仇吗?”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