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清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京墨,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奴婢,奴婢就是听街上的人说的。”
京墨忙解释道,似乎怕她不信又道:“姑娘知道,我同乡的有个小姐妹在春花楼当差,偶尔我上街帮姑娘采办,会去她那里坐坐。那丫头是个藏不住事的,就喜欢跟我唠叨楼里发生的事。”
“这样啊。”
沈清澜笑了起来,拍了下京墨的肩膀,“你是沈家的婢女,少跟那些人往来。”
她略微顿了下,唇角多了一丝笑,“倒不是我看不起勾栏院的姑娘,我反而很敬佩她们。只是,我父亲和兄长都是朝中重臣,若是有人以此做文章,必会给沈家带来麻烦。”
“奴婢知道了。”
京墨见她没有再追究,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走吧,回去。”
沈清澜声音轻缓,转身朝沈府走去,眼间覆上了一层寒意。
秦飞盏跃上高墙,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看了良久,眉头拧成了川字。
“小侯爷,有消息了。”
就在这时,江潮音落在了他身侧。
“嗯?”
江潮音连忙施礼,说道:“萧陌给的消息是真的,我们查到了一个人。通过顺藤摸瓜,我们发现那人今天晚上应该会送十三个女子出城,其中就有昭阳帝姬。”
“今晚?”
秦飞盏眉头微拢,“那边有人盯着吗?”
“有。”
江潮音点头,“小侯爷说的那几处地方,我们都安排了人,还有巡防营的人
在旁策应。”
“好。”
秦飞盏略作思索,沉吟道:“你们抓到的那人可靠吗?”
“可靠。”
江潮音回答得很肯定,“那个人是春花楼的龟奴。不过属下现在担心的是,若是春花楼发现丢了人,会不会报官,影响了全盘计划。”
“你不是会易容吗?”
秦飞盏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了笑意。
“让人扮成龟奴去春花楼,顺便策应薛南风,另外让沈如山在城外设好关卡。”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逐渐夕落的日头,眯眼道:“今晚,就来个瓮中捉鳖吧。”
“是。”
江潮音应了声,忙退了下去。
秦飞盏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既然他都已经发现了昭阳帝姬,对方还要在这节骨眼上把她送出城,可见背后的人有很大的把握,不会被守城的将士认出昭阳。
难道,也是易容?
那这消息,可就难说了。
秦飞盏思来想去,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蔚然在等他。
“小侯爷,薛少卿说那春花楼果然有猫腻。春花楼的老鸨,是从宸州来的,而且春花楼背后的主家身份不简单,说是跟某位王爷有些关系。”
王爷……
秦飞盏眉头微拢,沉思道:“既然如此,那就今夜动手。不过,有件事你得先去走一趟。”
说完,他附在沈蔚然耳边耳语了几句,“这件事必须办好。”
沈蔚然点头,躬身道:“小侯爷尽管放心,有我在,定让她插翅难逃。”
秦飞
盏安排好了一起,回府打算休息一会。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屋门就被人敲响了。
“小侯爷,有人来访。”
“谁啊?”
秦飞盏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爬起来后脸色微变。
这时候,谁会来找他?
拉开屋门,就见余素蒙一脸怪异,低声道:“是六皇子。”
六皇子?
他来做什么?
秦飞盏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往外走去,“他没说找我什么事?”
“没说。”
余素蒙跟在身后,敛眉道:“不过,上次跟着三皇子来府上的那人,也来了。”
一听这话,秦飞盏猛地驻足,转而朝余素蒙道:“你告诉六皇子,就说我去春花楼喝花酒了。”
话罢,他提气就往墙头跃去。
然而,他刚落地,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本殿特意来拜访,小侯爷怎么连面都不见,就打算走?”
秦飞盏回头,便见六皇子站在廊下,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该死!
秦飞盏暗骂一声,心道:今夜行动,六皇子却在这时候来了,难道是为了拖延时间?
可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正在他思索间,就见秦修也到了廊下。
见他蹲在墙头上,秦修沉声道:“混账,六皇子来了,还不赶紧下来!”
“爹。”
秦飞盏朝秦修扬了扬下巴,暗暗使了个眼色。
“六殿下前来想必是为朝中大事,我就一纨绔,跟他也说不明白。爹陪着他吧,我今天约了春花楼的姑娘听曲,可不能失约于佳人。”
秦修顿时明白了过来,眸光几转下怒骂道:“逆子!”
他顺手折了一根手指粗的树枝,冲着秦飞盏打了过来。
“整日里就知道吃吃喝喝逛花楼,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