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穷途末路,还要挣扎吗?”
秦飞盏晃了晃手中的弓弩图纸,眼中荡着笑意。
陈谦脸色瞬息万变,忽而跪在了地上,“侯爷,下官对他们所做之事知道不少,但你若要问幕后之人,请恕下官无能为力。”
秦飞盏一把捏住陈谦的肩膀,沉声道:“那我倒是不明白,你做这些事能得到什么?”
陈谦痛的五官扭曲,声音都变调了。
“这当官的,哪有不贪财的?我不过就是想着能敛点钱财,日后告老还乡过得舒服点。”
他把话说得这么坦白,秦飞盏都不由得一怔。
不过,他对幕后之人所为大概有了了解,此时便也没心思去听他再说了。
“来人,将他押走。”
他一声落下,立时有人落在了陈谦身旁。
“别让他死了。”
秦飞盏冷冷瞥了眼陈谦,“密室里的东西,全部带走。”
“是!”
众人齐齐应声,秦飞盏转而朝初七走去。
初七此时怔怔地盯着他,眼间满是疑惑。
“多年不见,你见到我,莫不是觉得不相信你留下的解药?”
秦飞盏上前,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温声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就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初七微微有些发愣,回过神来猛地将秦飞盏推开了。
“侯爷,你认错人了。”
“认错?”
秦飞盏脸色变得很是奇怪,盯
着她又仔仔细细瞧了一番,摇头道:“不,我不可能认错。你就是小医仙,难道你忘了,当初我病重时你跟我说的话?”
“我是巡检司暗卫初七,并非小医仙。”
初七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或许,我真的跟侯爷认识的小医仙很像,但我不是她。”
话罢,她朝秦飞盏拱手道:“今日多谢侯爷,这弓弩图纸属下要带回去面呈圣上,还请侯爷……”
“你真不是她?”
秦飞盏目不转睛地盯着初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身上的气味,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那是属于小医仙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的身形,还有那双眼睛……
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我不是。”
初七抬头,迎上秦飞盏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属下能理解小侯爷思念故人之情,然而初七自幼便在宫中,得圣上悉心教导,后入巡检司为暗卫,这些年虽然多次出京,但从未去过云州。”
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缓了几分。
“属下是懂得些岐黄之术,那是因为属下从小体弱,常常泡药浴所致。侯爷要找的人,并非属下。侯爷若是不信,可以随属下入京面见圣上求证。”
难道……真认错了?
秦飞盏心头疑惑陡生,却见初七朝他施礼,又说道:“侯爷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是大秦百姓心中无人能比的英雄。”
“圣上是爱才之人,侯爷
此次现身,这消息必然瞒不住。侯爷何必借此入京?”
秦飞盏听到她这番话,心中升腾的希望和激动瞬间被浇灭了。
小医仙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她真的不是小医仙。
他眼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半晌沉沉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我本是闲云野鹤,只不过于国家危难之际,携大秦热血少年奔赴战场,求的不过是家国安泰,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大秦太平,我便该回归山野,坐看云卷云舒。皇宫……那般争权夺势,勾心斗角的地方,不适合我。”
秦飞盏朝初七摆了摆手,纵身跃上了院墙,就准备离开。
“侯爷且慢。”
初七喊住了他。
秦飞盏回头,“姑娘还有事?”
初七眸光微转,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揭下了脸上的面纱。
那张脸上,眉眼弯弯,腮边有两湾梨涡。
可就是这样一张甜美的面容,却爬满了伤痕。
“侯爷看清楚了,属下幼年遭遇大火,容颜尽毁,绝非你要找的小医仙。”
秦飞盏看着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心头震撼不已。
“你,你这伤可有找人医治过?”
初七垂眉笑了笑,“圣上找过不少名医,最多也只是让疤痕浅一些,不会那么可怕。”
“姑娘这脸有得治。”
秦飞盏重新落在了院中,“你这烧伤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无药可医。若是姑娘信我,七日
后京都太白居,我会让人将配好的药拿给你。一个月之内,必然姑娘面容光洁如初。”
“真的?”
初七眼中登时亮起了光芒。
“当然。”
秦飞盏目光坚定,声音里夹着一丝有仇。
“虽然你不是她,但若她在,也必然会想办法医治你。”
初七见他说得这般笃定,遂俯身施礼。
“多谢侯爷!”
秦飞盏摆了摆手,“姑娘不必言谢。我倒是有件事想求姑娘。”
“侯爷请讲。”
秦飞盏略作思索,说道:“今夜之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