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
忽地秦飞盏大喊一声,飞身而起携着沈蔚然往后掠去。
二人还未落地,就听“嘭”的一声巨响,眼前登时烟尘弥漫。
迷雾中两道人影疾射而来,夹起倒地的鬼影,快速朝林中掠去。
秦飞盏面色一拧,忽而抬手,一道闪着寒芒的利针飞出。
沈蔚然落地,下意识就要冲出去。
“不用追了。”
秦飞盏淡淡说了句,掸了掸衣袖眼睛微眯。
“你确定那人的身法是灵兮宗的?”
沈蔚然愣了下,连忙点头道:“错不了,我见过灵兮宗的二长老使过。”
“那就好。”
秦飞盏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归会见的。”
“走吧,我们回去。”
方才他丢出的利针,上面沾惹了飞叶草的汁液,哪怕是洗过衣裳,还是会有气味留下。
总归这灵兮宗是要去的,还怕找不到人吗?
沈蔚然怔了怔,忙追了上去。
等二人到了住的客栈门前,就见巷子的暗角里有一道身影。
“阿音。”
“将军。”
江潮音连忙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后疑惑道:“你们这是去哪了?”
沈蔚然忙将刚才的事与她大概说了下,末了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不在府衙保护宋大人,怎么跑出来了?”
“你可别提了……”
江潮音长长叹了口气,无语道:“那魏然带着众人到府衙找我,宋大人一听是状告许如昌的,顿时来了精神,把人全带到了自个住的屋子……”
她快速地将事情讲完,听得秦飞盏和沈蔚然嘴角直抽抽。
原来是宋翎嫌弃
江潮音的做派,就把她赶出来了。
“宋老头啊,说什么我学将军学得太像,这里是临海,不是长安,啧!”
江潮音连连摇头,无奈道:“我既然扮的是将军,要是不学的像点,那不就被看出破绽了嘛。”
“宋大人可有人保护?”
秦飞盏拿起盆边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说道:“你来找我们,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发牢骚吧?”
“当然不是。”
江潮音倒了盏茶,一仰头全给灌了下去。
“我啊,是在宋大人那里听到了一些跟许如昌有关的事,想着应该对将军查案有用。”
秦飞盏接过沈蔚然递来的茶盏,扬了扬下巴。
“说说。”
江潮音又灌了一盏茶,这才缓声道:“按宋大人的说法,圣上对许如昌还是挺看重的。不过宋大人的意思,这许如昌来临海的时间太过蹊跷。还有……”
她说着忽然往四周看了眼,压低了声音。
“我偷偷去了府衙存放卷宗的地方,在韩家的卷宗上看到了一条信息。”
秦飞盏眉头微动,“跟灵兮宗有关?”
“这,你怎么知道的?”
江潮音面露讶异,“就是,韩雍的长子韩珺,他是灵兮宗弟子。”
“这就有趣了。”
秦飞盏若有所思,想了想之后向江潮音说道:“除了这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有。”
江潮音点了点头,“我听来状告许如昌的人说,府衙几年前发生一次盗窃,但并未丢失东西。可我在翻阅案卷的时候发现,韩家的案卷少了许多,尤其是韩家案发后关于韩家家产的去向。”
秦飞盏闻
言,轻轻叩着桌面,忽而道:“你想办法将卷宗拿来给我。”
“好。”
江潮音应了声。
三人又分析了会得到的线索,江潮音便赶回府衙去了。
这天夜里,秦飞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韩家的案子,又想到那鬼影的事,总觉得有些东西似要破壳而出,却又在最后功亏一篑。
情绪交杂,与线索交织,直到后半夜他才睡去。
翌日清晨,秦飞盏起身后换了张脸,而沈蔚然则装扮成了荀瑛。
等两人出了客房的门,却不由得愣住了。
就见客栈的大堂内已是人满为患,而那些酒客大多都携着兵刃,正在高谈阔论。
“灵兮宗举办盛宴,居然会邀请我,这我真没想到。”
“我也是。听说这次盛宴,灵兮宗要选新的宗主,可热闹了。”
“哎,说起来江湖上多年已经没有这样的盛事了。”
“谁说不是呢?”
“自打赵盟主故去后,咱们这些江湖人,彻底没了依仗。”
“可我听京都传来的消息,天骄令已重出江湖,还在那个纨绔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祸。”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没注意到楼上走下来的两人。
秦飞盏侧头看了眼沈蔚然,眉头微动。——这节骨眼上,灵兮宗举办盛宴,邀请这么多江湖人来参加,显然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蔚然也是同样的心思,点了点头。——我看有大问题。那咱们去吗?
秦飞盏眼珠子转了转,笑着挑眉。——当然去。
两人在堂中随便用了些吃食,听众人谈论着灵兮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