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推举此人并非秦飞盏一人的意思。
他们也明白,陈冬济或是遭人陷害,但偏偏受害者
是宫嫔,是宋昭仪。
且不论宋昭仪是圣上宠妃,就单论她是安阳宋氏一族,而宋氏与清河崔氏,南疆凤家关系颇深,这件事就必须给一个交代。
然而……
圣上似乎不愿陈冬济当这枚弃子,秦飞盏更不愿意。
一时间,众人思绪纷杂,殿内鸦雀无声。
秦飞盏缓缓吸了口气,踱步到了朱洵面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朱大人,你说陈将军是本官举荐,本官便是有私心。那你朱洵当年可是国丈的学生,由他推举入朝,一路爬到礼部尚书的位置。那本官是不是可以说,你今日朝堂发难,是国丈指使,就是为了排除异己?”
“你!”
朱洵脸色骤变,指着秦飞盏怒骂。
“本官是国丈大人举荐,可本官也是凭真才实学登上榜首的人。你秦飞盏不过一介纨绔,有何德何能敢站在朝堂上,居然还敢出口恶言,辱骂三朝元老!”
“自你秦飞盏入朝,大秦朝堂被你搅得乌烟瘴气。什么广开言路,不拘一格降人才,全都是你秦飞盏想要拉拢江湖人士与寒门之士的手段!”
“武选圣上交给萧大人,而你却提议沈如山也参与其中。那沈如山是你的堂舅哥,你敢说你提议让他坐上巡防营统领,就没有私心?”
“你大闹武校场,杀萧鸣凤,伤凤家二公子,种种恶行罄竹难书,你有何颜面站在朝堂上!”
“朱洵,你个老匹夫!”
秦修终是忍不住了,冲上前一把揪住朱洵的衣领,大声喝骂。
“你他娘的穿得是人五人六,说话怎么就这么不中听呢?”
“什么叫我儿子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那还不是他魏诠和蔡权两人贪污,欺压百姓在先?”
“我儿是纨绔不假,可他心怀热血,心怀大秦!”
“是他,一人挑了东篱寨,查清了三年前云州军饷失窃案,为我大秦挽回五十万两白银损失。”
“是他,极力从促成和谈,为我大秦拿下雁北道十六城,夺下陈国黄泉河一线。”
“也是他,让炎国皇帝亲赴雁门关,为我大秦无辜枉死的百姓披麻戴孝。”
“换作你,你们,行吗?”
一声声质问,众人神情呆滞,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秦飞盏看着老头子眼间拢着的得意,心里一热。
臭老头平日里总是非打即骂,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有人护着,感觉还挺不错……
高台上,秦熹面色阴沉,却沉默着。
朱洵挣扎着扑到了地上,脸色煞白,“你,你殿前竟敢如此放肆!”
说完,他三两步冲到台阶前,伏地高呼。
“圣上,今日朝堂论的是陈冬济侮辱宋昭仪之罪。他本为普通百姓,得沐圣恩建下功勋,却不知收敛,做出这等恶事,我等不屑与此等人为伍,还请圣上下旨,严惩此贼!”
“镇远侯父子胡搅蛮缠,扰乱朝纲,也应严惩!”
话音落地,众人再度失声,看向他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官做到他这地步,也真是没谁了……
然而,不等秦熹出声,就见落英殿的内官急匆匆入了殿中。
“圣上,昭仪娘娘……娘娘她不堪受辱,悬梁了……”
什么!
众人震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