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秦修文闻声连忙低头,胸口微微伏动。
黑暗中一道高大瘦削的身影走了出来,来人面相英俊,轩眉星眸,鼻挺唇薄,颇为贵气。
此人正是大秦三殿下,秦沛。
秦沛目光追随着秦飞盏远去的背影,眼里敛着精芒.
“他要真是个蠢货,又如何入得了父皇的眼?”
“你说话太露锋芒,但凡聪明点,也能猜出你我的关系。”
“我……我错了。”
秦修文闻声肩头猛颤,身子又伏低了几分。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秦沛本意是想试探镇远侯府的态度,谁料却是这样的局面。
他眸子拢了拢,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嘴角挑出抹冷笑。
“若不能为我所用,杀之!”
闻言,秦修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愕。
那可是小侯爷!
能说杀就杀吗?
可他的存在,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个极大的威胁!
走到长街拐角的何长安回头看了眼,低声道:“恩师,靖王世子……”
秦飞盏侧头看他,冷不丁说道:“为师让你们去花楼体察民情,你们都学到什么了?”
“哈?”
何长安一脸呆滞,半晌结巴道:“就……就……她们怎么跟饥不择食一样,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哈哈哈!”
忽然,秦飞盏爆发出一声大笑,猛地拍了下
何长安的肩膀。
“你们……真是出息!”
说着,他突然抬脚朝何长安踹去。
“为师我堂堂沧澜纨绔,怎么就收了你们这几个怂货!”
“明天,不,后面三天自个去花楼,学不到东西别来见我。”
丢下这句话,秦飞盏转身就走。
何长安几人面面相觑,想到刚才的场面一个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们都是秀才!秀才!怎么能天天逛花楼呢!”
徐沧澜和洛逢秋捶胸顿足,欲哭无泪。
何长安虽然觉得秦飞盏的做法离经叛道,可方才他在花楼中确实听到了一些外头听不到的消息。
譬如……
徐青云在城东养了个外室。
“小侯爷,你还真让他们继续去青楼啊?”
余素蒙一脸无语,嘀咕道:“他们出身可都清清白白,哪像你从小混在烟花场……”
秦飞盏翻了个白眼,狠狠戳着他的脑门。
“小爷是让他们狎妓吗?”
“我那是让他们去听民生百态!”
余素蒙愣了下,忽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
“对。”
秦飞盏无奈叹气,幽幽道:“他们资质虽不错,可对朝堂局势不清楚,更别说圣上的心思。”
“这里的常客大多是达官贵人和江湖名流,说得都是别处听不到的秘辛,自然也就有人大谈国事。”
余素蒙深以为然点头,忽又朝秦
飞盏竖起了大拇指。
“小侯爷聪慧绝伦,运筹帷幄,他们三人一定能高中!”
“会说话就多说点,小爷我听着开心。”
秦飞盏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往前走去。
几人回到侯府,秦飞盏刚洗漱完歇下,就听到窗外有动静。
“将军。”
听到这声音,他连忙翻身而起,沉声道:“进来吧。”
一道娇俏的身影翻窗而入,躬身施礼道:“方才魏然回府时,被人套着麻袋打了。”
“哦?”
秦飞盏忍不住笑了声,“对方是谁?”
“没有表明身份,但他们说能救魏诠,条件是让魏然把将军的消息传到陈国。”
“陈国探子?”
秦飞盏眉头拧了起来,忽而又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
百里如月知道他的身份,但陈国在京都的据点多数被毁。
她如今又要靠他来稳定陈国朝堂,此事未定前她不会轻易出手。
那只能是有人假扮了……
有意思!
思索至此,秦飞盏眉头挑起,“魏然怎么说的?”
“魏然说,就算他爹是因大秦朝堂内斗入狱,可他们都是大秦子民,绝不会叛国!”
“有骨气。”
秦飞盏叹了声,摆手道:“让人暗中保护魏然,你和虞北三人我有另外安排。”
“遵命!”
来人应了声,便再次隐入了黑暗中。
这几日百官忙着武选和秋试,朝堂上还算安
稳,秦飞盏每日流连于甜水巷,偶尔抽查下何长安几人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