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臣有本奏。”
翌日朝堂上,不等众人出声,秦飞盏已率先一步走出。
秦熹眸光射来,微微敛眉,“卿且退下,待议定元齐之罪,再谈。”
秦飞盏再俯身,高声道:“臣要奏的,就是这事。”
“那便说来听听。”
秦飞盏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应声道:“臣以为,臣遇刺之事不能全怪元统领。此事说到底是臣往日胡作非为造成的,元大人身为巡防营统领这些年尽忠职守,臣实在不忍他为臣的过错担责。”
“还请圣上宽恕元大人!”
话罢,秦飞盏深深拜了下去。
言语诚恳,态度真诚,不管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心为元齐求情,认为他是宽厚仁德,心地善良的人。
话音落地,众人满脸错愕。
他……
他居然帮元齐求情?!
开什么玩笑?
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天子之令,岂可朝令夕改!”
徐青云冷哼一声,眼里蕴着怒意。
元齐是他的人,在计划实行之初,他们父子便已料到会有意外。可事情发生到这一步,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为了自保,他们早已决定放弃元齐。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只要稍有裂缝便会滋生出许多未知的可能。
这样的境况下,他又岂会让元齐重掌巡防营?
倒不如直接换掉元齐,让忠心于徐家和大殿下的人上位!
可是,不等他继续出声反驳,秦熹却已出声。
“爱卿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
秦飞盏深以为然点头,义正词严地看向徐青云,一字一句道:“圣人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做错事,并未害及他人,付出代价即可。但倘若做错了事,还执迷不悟,这才是天大的罪过。”
他略微停顿,眸中泛着光芒。
“元大人已受到圣上责罚,已然为此事付出代价。国舅爷,您说呢?”
徐青云与秦飞盏四目相对,眼神冰冷。
谁都听得出他这话里有话,众人心头纷纷一跳,齐刷刷看向秦修。
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还敢在朝堂上跟国舅爷这般对峙!
就算圣上对朝局不满,可没有秦修在背后点拨,他如何说得出这样的话!
沈渊摸了摸下巴,顺势捣了秦修的胳膊,凑到他耳畔小声道:“看来,圣上这事真的打算用我女婿了。”
秦修脸色黑了黑,把他往旁边推了下,“正经点,这事我也是才知道。”
沈渊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挑眉道:“行了行了,这种事当然不能随意假口于人。不过嘛,总归是要恭喜你的。”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地说话,身侧的人当然听到了,眼神里满是嫉妒。
秦熹似乎思索了良久,缓声道:“秦卿所言甚是。”
他略微一顿,眼中光芒凛凛。
“秦卿顾全大局,孤也不能寒了忠君之人的心。既然如此,那便赦免了元齐之罪
。”
很快,一身囚衣的元齐就被带到了晨风殿。
他身上的伤口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囚衣也换了新的,但脸色惨白,依然看得出遭受了不少折磨。
“圣上隆恩,臣……臣谢圣上!”
元齐一入殿中,当即扑通声跪地,声泪俱下。
秦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伤在身,先起来说话吧。”
元齐却又重重磕头,“臣谢陛下体恤。臣日后必当尽忠职守,万死不辞!”
秦熹见他这般,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元齐深吸一口气,目光从秦飞盏身上掠过,伏地道:“圣上,臣,臣还有一事要奏!”
“哦?何事?”
“臣,臣惭愧!”
元齐整个人贴在地上,肩头颤抖。
“此次小侯爷身陷险境,差点因臣之过错使我大秦失去栋梁之材,臣自责不已,自知不配再担任巡防营统领一职。臣奏请辞去职务,还请圣上另觅贤能,以保大秦皇城安危!”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
他,他居然……要……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巡防营!
掌管京畿安危,任何势力都想争取的巡防营啊!
秦熹闻言神情淡淡,敛眉道:“爱卿已然知错,又何必自请罢官?孤还想着爱卿能再披甲,守护长安。”
元齐却连连摇头,态度极其坚决。
“臣,臣意已决,请圣上应允!”
两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总觉得哪里不对。
半
晌,秦熹叹气。
“罢了,爱卿这么坚决,孤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这样吧,日后你便担任巡防营副统领一职,只是这统领之职,爱卿可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