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安抚好杨知墨,又让医生来看了一遍,确认暂时没事后才离开病房。
“既然当事人没意见,我们就按照流程走了。”老警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棘手,往常这种事情都是劝解劝解就过去了。
可这次老太太下手太狠了,把人家害得连孩子都不能生了。
“辛苦警察同志了。”楚娇点头。
老警察叹气:“不过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老太太年纪大了,顶多是让她在里面反思几天就出来了。”
“我们明白,几天也够了,还希望警察同志照看一二,别让老人家出了意外。”
楚娇应声,这么大年纪进去蹲着,这不现实。
哪怕上了司法庭,多半也是劝解得多,没意义。
到底卢嫂子没有性命之忧,而不能生育也只是一种诊断结果,也不是百分百的肯定。
“行。”
老警察合上塑料本,离开医院去石板村。
“会不会嫌我多管闲事?”
楚娇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问了一句岑九思。
岑九思多想轻轻捏一把她的小脸蛋儿,他怎么会嫌呢?
他媳妇儿热心肠,善良又聪明,他高兴还来不及。
“不会。”他也小声回了一句。
楚娇握了握他的手,垂着眼睑说:“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总想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处,积德行善。”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岑九思小小声补充。
楚娇眼睛不觉一亮,愈发肯定自己没嫁错人。
“你去买点洗漱用品,今天早上肯定是去不成铺子了,顺带把不营业的牌子挂出去,别让人久等了。”
“我守着卢嫂子,万一身边要人的话,这都没个人照看。”
现在丈夫好了,这些事情她完全可以放心交给他去办。
岑九思没吭声,点点头松开手就去了。
楚娇去护士站租了个保温瓶,买了一个新的搪瓷缸,打水的时候特地取了小半缸的灵泉水出来。
她不懂什么叫腹膜炎,但明薇医生说得那么严重,一定是会要命的病。
希望灵泉水能起点滋养的作用,不然动手术还得去林城。
她就算愿意出钱出力,但总归不是杨知墨的亲人,就算积德行善,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她也不可能撂下家里这一大摊子事情就去林城。
她回到病房,杨知墨又醒了,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剩下哭了。
“卢嫂子,你先喝点水,医生说要补充点糖分,我放了点白糖。”
楚娇用调羹一勺一勺地喂她。
杨知墨边哭边喝,许是饿了,也是渴了,她喝了一半才没喝。
“卢嫂子,这件事情得叫卢正哥回来处理。”
楚娇同情归同情,但她一个外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到底还是杨知墨自己的家事,得他们两口子自己拿主意才行,她不合适插手那么多。
杨知墨红着眼睛点头,报给楚娇一串电话。
这是卢正厂子里的电话,楚娇花了五角钱去打了医院的电话亭打了跨省电话。
哪知道电话刚接通,卢正那头就气急败坏质问她:“楚娇,谁让你多事的?你凭什么砸我家的锁?我娘老子都吓昏过去了!”
楚娇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还以为卢正是个拎得清的呢。
看来不是。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他是个拎得清的,老太太也不敢这么对杨知墨拳打脚踢。
杨知墨挨打那么多次,他怎么会不知道?
说到底他心里也在埋怨杨知墨没有给他生育一儿半女。
楚娇顿时连娓娓道来的耐心都没有了。
看来老太太早一步给儿子上了眼药,她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冷冷道:“是吗?老太太真的昏过去了?那她有没有说卢嫂子差点死了?”
“你应该庆幸我发现了,不然卢嫂子死了,你妈背负的是一条人命,别以为年纪大了就不用吃枪子儿。”
“这是谋杀,一样得死。”
“既然你已经知道情况了,这件事情你看你要不要回来处理。”
“你若不回来处理,那老太太恐怕就得在局子里蹲着了。”
“言尽于此。”
楚娇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脸色微微有些发青,显然被气着了。
卢老太能这么嚣张,卢正这个丈夫功不可没。
而石板村此时已经炸开锅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谁敢抓我,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你们别过来!”
“那个小蹄子不听话,生不出儿子,一天天还出去浪,我儿子又不在家,我身为婆婆,管管怎么了?”
见到警察真的登门了,卢老太吓得魂飞魄散,又是撒泼又是威胁。
石板村好些人都围着看热闹。
这年头谁家没点婆媳矛盾?
可像卢老太这种一天三顿骂,三天一顿打,五天一顿揍的做法,还真是少见。
而杨知墨又不是没怀过,还不是这老太太自己作死?
不知道是听了哪个嚼舌根,非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