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事,那都是你们石板村的事情,关我什么事?”
楚建国才懒得打听呢,他是来要钱,啊不,借钱的,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亲家母,我这人也好说话,我这闺女心里有火气怨气,我不跟她谈,我就跟你说。”
“你看,借条我都找人写好了,我已经签好字摁上手印儿了。”
“五千块对你们来说不难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一辈不都这么说吗?”
“不然我家老爷子在你家门口咽气,这多晦气是不?说不定还影响你们家卖茶叶的生意呢!”
楚建国说得无耻,一边从怀里摸出两份借条,条子还是崭新的,小心叠好的。
“亲家母你看看还有啥要补充的?我就是来借钱的,没别的意思。”
“我借条都写了,还能给你赖了不成?”
“你瞅瞅我家老爷子,都快不行了。”
他把借条笑呵呵递到莫茹面前,还回头指了指从马车上搬下来,躺在独轮车上的老爷子。
大冬天的,独轮车上就铺了稻草,老爷子就算不是病死,那也得冻死了。
“娇娇,你看看你妹妹,你再看看你自己。”
“你穿新衣服,喝汤吃肉的时候,你妹妹连个鸡蛋都吃不上。”
他又朝楚娇看去,那语气好似他们一家现在过得这么不如意,都是被楚娇害的。
楚娇无语了。
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瞥了眼楚婷,小小的一个,明明八九岁了,看起来还没人家六七岁的孩子个头高,穿着一身破棉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真是造孽。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投胎到这种人家身上去了?
楚娇心里同情归同情,但她绝不会让楚建国觉得有机会。
这两口子都是赌棍,但凡有点钱都拿去赌了。
这就是个无底洞。
她要是因为一时同情小姑娘而心软,到时候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楚建国这种人就是老无赖,什么借条,在他眼里就是狗屁,和空气没两样。
她冷冷一笑,怼道:“吃不上鸡蛋是我害的?挣不上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口子好吃懒做,每天就泡在麻将堆里,十里八乡谁家不知道?”
“我吃好穿好也没花你一分,你阴阳怪气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你没有担当。作为一个儿子,你不孝,连亲爹生病你连救他的能力都没有,甚至连周全的照顾都做不到。”
“你自己穿得像头狗熊,老人家睡着铺稻草的独轮车,你不怕死了以后阎王让你下油锅?”
“作为一个丈夫,你连妻儿子女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你就是这么做顶梁柱的?”
“作为一个父亲,你没有责任。女儿可以卖,可以为奴为仆,任打任骂。”
“你说说你有什么脸来我跟前儿摆谱儿?你算什么爹?”
“一个大男人的,有手有脚,不去干活挣钱,倒是精通地痞无赖老流氓这一套来讹人。”
“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吗?”
“我连你这个爹都不认,我还怕丢脸?”
楚娇一脸鄙夷,咬字清晰。
对付这种无赖,就是要比他更能扯!
楚建国敢过来,不就是打量着公婆做了生意,十里八乡的都是体面人,要面子吗?
虽然他是个混账,可人家来只是借钱救老爷子,你们家情况这么好,几个钱还能不借?
传出去只会让人说小气,毕竟没人会去歧视叫花子。
公婆这些年是挣了钱,可麻烦事也不少。
婆婆处事有一套,可也架不住这种无赖胡搅蛮缠。
“你打量着我公婆是体面人,不敢拿你怎么样,若是不借钱给你,传出去就是他们见死不救,小气抠搜。”
“万一老爷子死在我家,牵扯上人命的事情,老话说的死者为大。”
“那我们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你安的什么心?”
楚娇继续盯着他说,她就是要戳破他那点心思。
石板村昨晚发生了大事儿,闹腾了一宿,这会儿大部分人才刚起来,马路边两侧都是房子,视野开阔,岑家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引起村里人注意。
楚建国一出现,早就有好事儿的村民盯着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张嘴就要五千块。”
“别说我们家没有,就是有也不可能借给你。”
“问你句实在的,借给你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你还得上?你拿什么还?”
“卖田还是卖地?你家里还有田地吗?早就被你卖个干净了吧?”
“借钱之前首先得想好你要怎么还钱,你想好了吗?”
“就你这模样,下地干活连锄头都拿不住,你能挣什么钱?麻将桌子上砌砖吗?”
楚娇毫不留情怼他,楚建国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这臭丫头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我公婆料理茶园是挣了点钱,但是我丈夫治病吃药,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哪个不要钱?”
“这房子是九思两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