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桂芬挨揍的事情跟长了腿一样,村里很快就传遍了。
这几天清静了,楚娇只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舒畅了。
这几天她就忙着刺绣、做饭,给丈夫煎药。
中途还收到了曹医生从寄过来的年礼,因为下了大雪,所以晚到了好几天。
过了年初十,积雪都已经化得差不多了,还出了暖阳,各家各户要开始忙活春耕的事情了。
公婆也开始料理茶园的事情。
楚娇忙着设计自己刺绣的新样式,以前在宫里都是什么花啊竹啊,牡丹啊松柏啊,龙啊凤的。
虽然好看,但她最近看电视有点多,也稍稍开了点眼界,尝试着学习学习新社会的风格。
只有岑九思还一个人沉浸在过年的喜悦里。
“娇娇!”
岑九思风风火火回来。
“小嫂子。”
楚娇一抬头,见岑大树兄弟俩也来了。
她忙放下手里的绣活儿,起身去给他们倒茶。
“小嫂子你太客气了!”
岑小树嘴甜,笑呵呵接过搪瓷缸。
楚娇又端了一些自己做的糕点,还有在林城买回来的糖果出来。
岑大树要稳重得多,端坐在长椅上:“小嫂子,还记得过年前说的那个强盗窝吗?”
楚娇点点头:“记得啊,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在过年动手,看来今年太冷了,他们在外头也受不住。”
除夕到现在也没听见谁家丢了牛马。
加上门口那家骂人挨揍以后,她就忘了这件事情了。
岑大树:“我和小树一直留意山上的情况,夜里的时候还是有人会进村。”
楚娇被他说得心头一紧:“他们还没走?”
家里养着三匹马呢!
马上就到春耕的时候了,这时候要是丢了耕牛、马匹,那不仅仅是财产损失,也要耽误耕种了。
春耕时期很难买到合适的牲畜,刚买回来的牲畜性子傲,还得训才能好好下地。
这一来二去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岑大树眉色凝重:“没有,前段时间闹得大家心慌,估计他们想干票大的。”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就下手,现在大家都防备了。”
“他们也学精了,我猜估计是想等大家放松警惕,今年的雪又下得大,谁能想得到他们会在山里待那么久?”
“我估摸着就是这几天要动手了,而且……”
说到这里岑大树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岑小树看得着急:“哥,你就说呗,这有什么说不得的?”
楚娇一头雾水。
岑小树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说:“小嫂子,之前我们不是说过那些强盗和村里的人有勾结吗?”
“查到了?”楚娇心惊,居然还真的有人这么做吗?
这都是父老乡亲啊!
虽然国家在进步,可这里是西南区,有些地方连电都还没通上,大家的日子也顶多就是温饱而已。
像他们家这样过年过节有肉,平时也能吃点荤腥的家庭并不多。
偶尔能吃上一顿豆腐、豆芽的都是不错了。
那人是怎么这么狠心?
居然联合外人一起害乡邻?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这一问,岑家兄弟俩摇头。
岑大树:“只是看到一次,觉得有点眼熟,不太敢确定。”
“谁啊?居然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楚娇咂舌,心里越发担忧。
这里应外合,只怕要出事情啊。
岑小树指了指外面,小声说:“建斌哥。”
楚娇呆滞,半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结巴:“这、不会吧?”
虽然她对岑建斌没好印象,尤其是那双眼睛,到处乱瞟,非常讨厌!
可突然听到他和强盗合作,还是觉得不大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大伯一家并不缺钱啊!
而且大伯娘最宠这个儿子,村子里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女人,大多都是南下务工了。
只有逢年过节会赶着回来,留在村里的年轻人并不多,傻丈夫和岑家兄弟是个个例。
岑小树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小嫂子你不知道,建斌哥在外面欠了赌债。”
“小树,空口无凭,你不要乱说!”岑大树严肃制止。
虽然这事情他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但到底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也没人能证明岑建斌在外面赌博欠债了。
这样乱说话会给人造成麻烦。
岑小树撇嘴:“我才没有乱说,这事情是四婶子花钱偷偷瞒住了。”
“我家里没地,平时就去匀城看看能不能打点零工,听到过那些混社会的提起过。”
“不然岑建斌干嘛总是往匀城跑?”
“四婶家里虽然有钱,但目光没有五婶长远,他们在匀城又没有买房买铺面。”
“建斌哥去匀城就是赌钱,输光了就回来。”
他说完后,岑大树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岑小树吐了吐舌头,但也没再说。
要只是一个两个这么说,他肯定也不会信。
毕竟有钱了,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