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当今又有一句,俗话不可信。
随着年代的变迁,那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也会成为顽固不化的死东西。
日新月异间,我们无法再将过去的经验加以应用。
那么,处在江湖的恩怨,是否能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抹平呢?当然不能。
爱之一年而离,恨之十年弗去。
事实正是如此,人的普遍共性就是对过去的沉溺,在厌恶的事情上则是进一步放大。这个说法,亦可与“十年草绳”类比。
冤冤相报,既是常态。
在城外,躲过旧王派的追杀,刘备和刘思全再次聚在一起,面对杀害父母的仇人,他的内心难以安宁。
“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刘备打算先一步发问。对方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够生还,这就已经是出乎了刘备的意料,况且不辞辛苦找到他,定然有着特殊的原因。
沉顿一刻,刘备发现自己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在一块荒败的土地上站立。
而后,刘思全开口了。
刘备麻木的表情狠狠地抽动,露出震惊之色,什么?我的父母放跑了血族?
而后,又转为不可理解的怨恨,想要说些什么似的,由于对方要让他承担中山王族的复兴的使命。
本来已经不想和中山王族,那个无聊的大家族,早随烟尘一同散去的大家族,扯上一点关系。所以,刘备应该很坚决地拒绝对方,让他清楚。
但刘备还是没有说话,涌生的万千心绪穿过心头,有一股怆然的悲凉,他正在做着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另一边的君房殿,徐福施展开大暗黑天,人间蒙上阴云,顿时暴雨如注,刘备和刘思全也被这场雨浇的湿透,还有一旁观望的孙尚香。
刘思全缓缓屈下身,半膝跪下,将刚刚轻易斩杀过血魔,还留有一些温热的雌雄双股剑,双手奉上,待对方去取。
稍微抬头,他便是对上了刘备的眼神,电光火石间,许多事浮上心头。
那是周府,刘备马原他们刚刚走掉,周瑜才开始接待藏在内阁的神秘客人,中山王族的代理族长。
“怎么,不现在就去把事情说清楚吗?”
夜灯之下,虚影晃动。周瑜出声询问对方的想法,想要摸清之间的内情。
接到刘思全来访的消息,大概是三天前。周瑜此时正在搜寻中山刘家的下落,苦苦没有结果,族长亲自上门让周瑜很是快意。
但当他请求刘思全去襄阳城,修复血族大封印的机关时,刘思全却摆摆手拒绝了。
“雌雄双股剑不在我手,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倒是有个人选,刘备。”
周瑜笑道:“族长谦虚了,就算没有雌雄双股剑,我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你口中的刘备,你也说没有线索他在哪里。”
场面突然间变得肃杀起来,周瑜圣域级的威能释放,寒气逼人,说道:“你是希望借我的手,帮你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人吗?”
刘思全根本不以为意,直接说道:“我当然有我的想法。如果,你不去试试刘备,我是绝不可能出手。如果你找到刘备,不论他是否答应,我都能为你出手,何况,我这里有大量血族的情报。”
“这听起来确实是很划算的,只不过,我告诉你,在我周府,没有人能够肆意行杀伐之事。”
周瑜脸色上的阴云逐渐消散,随着警告对方的动作完成,杀意也收敛得一滴不剩,嘴角上扬微微泛起笑意。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任何事。只是,你不能向他透露任何关于我的消息,中山王族的事情你也不要多说。”
在周瑜看来,刘思全似乎没有那个意思,那么,他又是为何来的?恐怕是中山王族的家内事,与周瑜没什么干系,血族之乱在即,他没兴趣管这些闲事。
算了,就当作一个筹码吧。周瑜飘然出门,此后,便让刘思全偷偷住了下来。下人也明白,周府接待的人许多都不能透露身份,就算认出来了,也要当作不认识,也是见怪不怪了。
此刻,周瑜已经将马原和刘备他们打发走了,留下一个秋明暂且照顾着,便来询问刘思全的意思。
“罢了,我不想与他立刻动起手来,要说的话再等等也无妨。”
刘思全说道,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雌雄双股剑的剑鞘,语气中多了些许的落寞,不知在周府的这些天,他又想到了什么。
周瑜坐下来,将近日搜集的资料给了对方一份,刘思全拿起来阅读。于是,两人又开始每夜重复的交流血族的事宜。
期间,说到血族的来历,刘思全将自己家族的传说复述一遍给对方,大概是被诸神诅咒之类的。周瑜有点惊吓到,竟然是那么虚无的来历,有点担心自己是否有足够资本与其抗衡。
突然,刘思全问:“你觉得血族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
“血族之乱的背后血族收获的什么好处?”
周瑜一时语塞,关于这个,自己也没有明晰的线索,便是问道:
“族长可是知道?”
刘思全摇摇头,否定道:
“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