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真是——笨到不可理喻。」
手指滑向扳机,撞针将30field狙击枪弹射出枪膛。
刹那间的火光与轰鸣。
准确无误的一发,切嗣从背后射穿了言峰绮礼的心脏-
Saber走在如炼狱般燃烧着的烈焰中。
Berserker给她造成的创伤已经远远超出了自我再生能力可以治愈的范围。原本锃亮的白银之铠,也在Berserker的无数攻击下染上了黑色的污迹。失去了血色的皮肤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双膝无力,脚踝颤抖,呼吸急促,每踏出一步都会有种几乎令她失去意识的疼痛袭遍全身。
即使步履艰难,Saber依然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她还背负着责任,背负着身为王者必须实现的诺言。为了实现这一诺言,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那就是得到圣杯。所以她必须前进,鞭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紧牙关向前走去。
终于到达了一楼。通过入口,推开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空旷的音乐礼堂。而正面的舞台中央,闪烁着夺目金色光芒的圣杯,正漂浮在烈焰的包围中。
「啊……」
一眼就能明白,这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渴望得到的圣杯。
人造人的肉体还原为无机物炼成的黄金容器。其过程Saber无从得知,便从眼前的光景她也已经能够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是「器的守护者」,决心要将圣杯交于切嗣与Saber。如果「器」可能被他人夺去,在那之前她必定会挺身而出以死守护圣杯。而现在的仪式现场没有出现爱丽丝菲尔的身影,圣杯在一只无形之手的操纵下即将降临。
「爱丽丝菲尔……」
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Saber哽咽着咬紧了嘴唇。
以宝剑发誓要守护她,却没能做到。自己违背了誓言。
就像自己没能拯救亲爱的祖国那样。
就像没能化解朋友的痛苦那样。
自责与屈辱撕裂着她的内心。Saber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常年被积雪覆盖的城市,以及交换誓约时爱丽丝菲尔的话语。
——Saber,要得到圣杯。为了你,和你的Master——
「……是,至少我会遵守这个诺言。只有这个诺言……」
是支撑着现在的Saber的一切。
此刻她依然执着于手中的宝剑,依然在呼吸,心脏依然在跳动。这一切,都因为一个理由。
Saber向前踏出了坚定的一步。就在这时。
「——太慢了Saber。就算被养熟了的疯狗反咬一口,也不该让我等这么长时间。」
一个令人绝望的金黄色身影伫立在观众席间的通道中央,阻挡了Saber的去路。
「……Archer……」「呵呵,别做出这种表情。我知道你眼馋我的财宝,但还是收敛一点为好,这样露骨的表情实在欠缺品味,就像一只饿了好久的狗似的。」
Saber并非没有预料到敌人的出现。
这个市民会馆,是所有尚且幸存的Servant最后的集结地。就算其他敌人会彼此发动攻击,也不能天真地寄希望于他们会同归于尽。还剩一场战斗,敌人毫无疑问是Rider或Archer其中一人。
不过——Archer完好无损的甲胄以及他从容而充足的魔力的气息,令Saber咬紧了牙。
毫无疑问,这个黄金的Servant毫发无伤。岂止是无伤,简直可以说完全没有消耗。
在与Berserker一战中受到重创的Saber如果想要击败Archer,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对手在与Rider的激斗中遭受相当程度的损耗。但在此刻,面前的Archer身上,却看不出一星半点一场战斗留下的创伤。
没想到那个征服王居然没能报一剑之仇……这个依旧不明真身的Servant,难道真的那样强大吗??
就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灭了的现在,Saber心中却油然升腾起一阵愤怒的火焰。
什么胜算战术都不重要了。Saber只是觉得不可原谅,她不能原谅时至今日依然有人阻挡在她与圣杯之间。
「……你给我,让开……」
Saber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怨恨。疯狂的执念将她曾经清澈翠绿的双眸变为了混浊的黄褐色。
「圣杯……是属于我的……!」
身上的累累伤痕也无法阻挡Saber的行动,她怒吼着挥剑向Archer砍去,但刚向前迈了一步,却立刻被从空中投射出的宝具刺穿了左腿。
Saber顿时摔倒在地,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呻吟。环顾四周,只见陆续出现在空中的「王的财宝」的兵器群,已经全都将利刃对准了自己,随时都能发射。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无数的原初宝具就会一齐射向Saber,她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众矢之的。由于之前左腿被刺穿,Saber就连回避也做不到。
「Saber……你堕入狂妄执念伏身在地的样子,让你变得更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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