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位于墓地最深处的祠堂附近,看到有几个可疑人物在祠堂面前摆出圆阵,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遮住全身的黑色长袍色泽不均、质地粗糙,每个地方的颜色都深浅不一。头上也包著一条把睑遮住,只露出眼睛的黑色三角巾,手上的木制法杖前端点缀奇怪的花纹。
他们的身材矮小,从身体的轮廓看来应该都是男性。
只有站在中央看似不死者的男子露出脸来,身上的装扮颇为气派。男子手上握著一个黑色石头,似乎非常聚精会神。
起起伏伏的低语声,乘风传进众人耳里。声音时高时低相当协调,听起来也像是祈祷的声音。不过感觉并非是献给死者的庄严祈祷,比较像是亵渎死者的邪恶仪式。
“要发动奇袭吗?”莉莉丝问道。
“没用吧,对方似乎察觉到我们了。”马原将帽檐向下拉了一下。
他们正大光明地走过去。虽然行进时避开墓地的灯光,但是对方只要使用「夜视」,大概就能像在大白天一样看见吧。而且根据安德烈他们的经验,召唤的魔物和召唤者之间有著精神上的连结。既然打倒那么多不死者,对方应该已经透过精神连结察觉到他们的接近。
实际上已经有好几个人注视著安德烈等人。
他们没有发动攻击,可能是有话想说。
随着他们的走近,可疑集团立刻摆出架势,其中一人向站在中央的男子开口:“卡吉特大人,他们来了。”
“哎呀,真是美好的夜晚。你不觉得用来进行无聊的仪式很浪费吗?”安德烈嘲讽的开口。
“哼适不适合进行仪式由我决定。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能够突破那群不死者?”
站在圆阵中央的男子——若非虚假,这个名叫卡吉特的男子果然是地位最高——代表大家询问安德烈。
“我们是接受委托的冒险者,正在寻找失踪少年名字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吧?”
集团稍微摆出架势,这让安德烈在心中肯定他们不可能是无辜受到牵连。
“只有你们吗?其他人呢?”
“只有我们啊。对付这么一群低等生物还需要出动军队么。”安德烈不屑道。马原再次发觉安德烈这个无时无刻不在装逼的习惯,不过他听着也很爽就是了。
“说谎,那是不可能的。”
安德烈从对方斩钉截铁的话中感受到某些含意,于是反问:
“相不相信由你,言归正传,只要少年平安回家,我可以饶你不死喔?卡吉特。”
卡吉特瞄了一眼呼唤自己名字的愚蠢弟子。
“你们那边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吧?”马原开口反问道。
卡吉特已冰冷的视线看著他们:
“只有我们───”
“───不只你们吧?应该还有拿突刺武器的家伙想要出奇不意吗?还是害怕我们所以躲起来了?”
“喔喔───调查了那些尸体吗──还满有一套的──”
女人的声音从祠堂的方向响起。
女人慢条斯理的现身,每走一步就会传来喀啦喀啦的金属碰撞声。
“哎呀───已经露陷了───继续躲著也不是办法。话说回来——我只是因为不会使用「隐藏生命」,所以悄悄躲起来───”
女子露出苦笑,回答声音有点凶的卡吉特。
即使撂下狠话,依然不利用恩弗雷亚这个人质──或许恩佛雷亚已经遭到杀害,正当安德烈如此思考时,女子问道:“这个都市的高阶冒险者的相关情报我都有喔,并没有见到与你们相像的。话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明明留下的情报是下水道。”
马原笑道:“把你的披风掀起来让我们看看怎么样,很好奇喔。”
克莱门汀的脸变得扭曲。笑到嘴巴快要裂到耳际:
“开玩笑的——你是说这个吗?”
克莱斗汀掀起风衣,底下似乎是每个鳞片颜色不同的鳞铠。但是安兹的卓越视觉立刻看穿鳞铠的真相。那个绝对不是鳞铠的金属板。
那里挂著无数冒险者的金属牌。白金、金、银、铁、铜,其中甚至还有秘银和山铜的颜色。那正是克莱门汀一直以来杀害冒险者的证明,狩猎的战利品。金属的碰撞声有如无数的嗟怨声。
“就是你的那些战利品告诉我这个地方喔。”
克莱门汀露出摸不著头绪的表情,马原也不打算继续解释。
“怎么分工?”马原掂着刀问道。其实从一开始他是不太想让安兹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他跟同伴对付这些个人简直就是绰绰有余。
安兹好像也晓得马原的想法,抢先开口:“我与娜贝对付那个女人,你们对付剩下的。我们会很快解决完来帮助你们的。”
莉莉丝冷哼一声:“谁帮谁还不一定呢!”
娜贝拉尔怒视她:“你这个低贱的人类!”
“别吵别吵。”安兹有些头疼。
“就这么轻视我们么?”克莱门汀——也就是那个女人危险的笑道,“莫非我在那家店里杀的人是你们的同伴?你们该不会是因为同伴被杀而生气吧——?不过料想那么弱小的人也不该和那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