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大红袍,头上还是戴着那顶大绿帽,脸上居然还抹了层姻脂。看上去就是一个疯子,又也许是在陈静静面前装的。
陈静静忍不住问:“是谁答应嫁给你了?她在哪?“
“当然在洞房里。”李神童疯疯癫癫的拍手高歌着,又冲了出去,“今天我洞房,大家喜洋洋,新娘真漂亮,我真爱新娘。”
神童自己当然也有间卧房,房里居然真的燃起了一对红烛,床上居然真的有个身上穿着红裙,脸上还蒙着红巾的新娘子,她斜倚在床头,李神童就站在她身旁,不停的唱,唱得真难听。
陆小凤很快发现,这个新娘子竟然就是唐可卿,康克清已经死去了,这一对艳丽的百合花竟然一个晚上都死掉了,李神童还这样疯疯傻傻,好像全部都是为了唐可卿,这一笔孽障说尽了人间的丑陋,让陆小凤胃里不断作呕。
在陈静静似乎想要阻挡李神童对唐可卿的侮辱时,他悄悄地退了440出来,看着天空看着这片冰山雪地,弯腰吐了很久,陆小凤是一个对人心理解太过感伤的人,总是感同身受。
马原静静地等着他吐完,才说道:“唐可卿死了,李霞死了,这一个晚上蓝湖子的四个老婆死了两个,陈静静还在那里,那冷红儿恐怕也已经在黄泉路上。“
陆小凤的血冷了下来,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一定是有人在幕后预谋,但是会是谁呢,他头也不回的冲向冷红儿所在的地方,在她房子周边找到了冷红儿,她的尸体还温热着。
星光照着冰河,闪亮如银的冰树上,冷红儿动也不动的踞曲在那里。她身子已完全冰冷僵硬,脸上一片血肉模糊,还带着五条爪痕,这致命的伤口,竟是—只力大无穷的手爪打出来的。
就好像是真的死在了熊掌下。
她身上并没有齿痕,显然并不(bgef)是被黑熊拖过来的,而是自己爬过来的她为什么还要挣扎着,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来爬这段路?冷红儿身子虽然蜷曲,一双手却笔直的伸出前面,手指已刺入坚冰里,仿佛在挖掘一一这冰河下难道也有什么秘密?
“罗刹牌!”陆小凤喃喃道。
马原抬头看了眼星空,冷笑道:“总算是找到了,你猜猜在我们找到后,会有几个人第一时间找上门来。”
陆小凤没有说话,但他也心中有数。
最后的几颗寒星,忽然也消失了,大地冰河,都已被黑黯笼罩。
这一个晚上没有消停,陆小凤和马原等到了很多人,有陈静静,有楚楚,也有他们所带来的手下,这些人花了一晚上的功夫,将冷红儿的尸体搬走,似乎也将李霞和老山羊等人安葬,这两个女人做的都不错,毕竟现在看来,她们似乎都已经是走到了尾声的赢家。
一线阳光冲破黑暗照下来的时候,正照在陆小凤身阳光温柔如情人的眼波,楚楚和陈静静的眼波,也同样温柔的停留在他身上,但陆小凤很清楚,这样的眼神下面透着的有太多的利益。
“如果没有这些事,来这里旅游一次足以。”马原轻轻叹息,阳光下的冰河,壮丽的让人无法直视,他想了想,又忍俊不禁道:“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如果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这里比剑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他们会被耀的睁不开眼。”
陆小凤笑了笑,“要是被他们听到你这样说,恐怕接下来的几个月你是不能消停了。”本来还是伤春感秋,儿女情长,但马原的豪气也不禁感染了他,让他庆幸在这样冰天雪地里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陪伴。
似乎旁边的虚伪也没那么值得在意。
平复了心中的情绪,他转身告诉楚楚和陈静静这两个不得了的女人,“罗刹牌就在这里,就在冷红儿想要挖掘的地方。”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挖掘罗刹牌而死,这个问题大概是无法揭露了。
陆小凤拿来了十一根竹竿和一个小瓶子,“在这方圆一米内一定有罗刹牌的踪影,你们还是站远一点好。”
楚楚笑了,“你打算用它们来凿开这些冰?”
陆小凤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把瓶子里装着的东西倒了—滴下去,淡黄色的液体滴在冰河上,立刻发出“睹”的一声响,一股青烟冒出来,坚如钢铁的坚冰,竟然滴穿了一个洞洞。
青烟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已将一根竹竿插了下去,只见他一只手拿着瓶子,一只手拿着竹竿,顷刻间已将这十来根竹竿全都插入这一丈方圆的冰河里,围成了一个圆圈。
竹竿里还有根两三尺长的引线,他燃起一根香,身形展动,又在顷刻间将这十来根引线一起点着,忽然喝:“退!快往后退!”
马原轻轻的在碎冰上塌了一步,整个人轻飘飘的飞起,足足飞了有三十丈高,俯瞰下方,这么大块冰河被炸开的场面实在壮观,碎冰千万,他在空中虚步轻踏,终于使出了许久不用的瞬步,一个闪身将被炸飞的圆筒抓住。
这是个纯钢打成的圆筒,撕开这圆筒的盖子,就有块晶莹的玉牌滑出来,果然正是罗刹牌。
所有人都看呆了,有震撼于马原的轻功的,也有盯着罗刹牌目不转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