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西门吹雪道:“我说过了,这个世上能制造出这种伤口的人不在少数。”
来自大内的事情,陆小凤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个人的样貌,“那么,潇湘剑客魏子云呢?”
西门吹雪摇摇头,道:“他的剑法沉稳有余,锋锐不足,殷羡更不足论。”
陆小凤沉吟着,道:“说不定还有些人剑法虽高,平时却不用剑的!”
马原好笑,“别瞎猜了。”
陆小凤却不服气,道:“我一向认为老实和尚不论用什么兵器都可以是很厉害的。”他好像已认定了老实和尚。
马原挑眉,“可是做这些事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说完,他也不在意陆小凤的沉吟神情,径直走到严人英面前,淡淡道:“你回客栈去吧,带着你的师兄,到时候会有人给你的两个师姐送去消息16,也好让他们放心。”
严人英愣了愣,才长长作了一揖,抱着他师兄的尸首离开,他们还是太年轻,甚至都没有石秀雪大。
离开了火葬场,陆小凤的脑袋瓜终于有了决定,他现在可以去找两个人,一个是王总管,一个是泥人张,但显然王总管找起来太过困难,所以他打算去找泥人张。
马原伸了个懒腰,笑道:“我们的缎带可都还一个没有送出去了,这条路虽然不远,但想来路上的客人也有不少,走吧,我跟你一块去。”
陆小凤也笑了笑。
九月十五,凌晨。
睡了不到半个时辰,陆小凤还赶了一个战斗澡,天刚刚亮,他们便离开了西门吹雪的地盘,从合芳斋的后院角门走出来,转出巷子,沿着晨雾迷漫的街道,大步前行。
陆小凤已下了决心,一定要将这阴谋揭破,一定要找出那个在幕后主谋的人。蜡像还在他怀里,他发誓要将这个人的脸,也像蜡像般压扁。
听到这个志向的马原只能不断的摸着鼻子,也不好嘲讽他,只能无言看天,等陆小凤知道这个幕后之人是叶孤城,不知道到时候他会怎么想。
虽然他也觉得叶孤城会参与此事,南王府的人在其中做了太多的助力。
“泥人张就住在樱桃斜街后面的金鱼胡同里,黑漆的门,上面还有招牌,很容易找。”这是欧阳情在陆小凤和马原临走前告诉他们的,显然她对京城里各个有名的人也非常熟悉。
也许是昨晚救了严人英,陆小凤的心情很愉快,他可以愉快的看着孙秀青,愉快的看着石秀雪,看着这两个曾经都明朗爽快,甚至是英姿飒爽的女侠,在自己的心上人跟前变得温和娴静。
也许他也该有一个家。陆小凤想着,但心思很快就浮动起来,也不知道欧阳情和薛冰的脸,谁的在他脑海中浮现的次数更多一些呢,犹豫的时候,马原却问了他。
“我也不知道。”陆小凤只能这样回答。
他们很快走到了泥人张这里,将压扁的蜡像递给老人。
“我当然能将这蜡像复原,不管它本来是什么样子,我都能让它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老人傲然道:“你到这里来,可真是找对了人。”
传统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马原都不由的感到感慨。
陆小凤的眼睛也亮了:“要多少时候才能做好?”
“最多一个时辰。”老人很有把握:“你一个时辰后再来拿。”
“我能不能在这里等?”
在陆小凤说完这句话,马原隐晦的垂下眼睛,尽管他不曾做过欺骗,可是隐瞒这另外一种的相处,偶尔在寒夜中也会让他觉得梗在喉中,难以释怀,这也是他大多数时候都愿意照看陆小凤,愿意和他做生死好友的原因之一。
“不能。”老人显露了他在这一行中的权威和尊严:“在我做活儿的时候,谁也不许在我旁边瞧着。”
这种隐秘的手艺有这样的规矩也并不奇怪。
陆小凤和马原相视一眼,只好离开。陆小凤对这种人都是极其尊敬的,现下也没想到后续会有惨事发生,也很松弛的拉着马原想要到前面街上的太和居去喝壶茶。
“这里的茶可不是我吹牛。”陆小凤笑嘻嘻道:“绝对是你喝过最好的。”
马原揶揄的看着他,“我可从来没看出,陆小凤你会是一个可以静下心来喝茶的人。”
陆小凤嘿嘿一笑,“那个地方不太一样。”有很多的热闹。
太和居是个很大的茶馆,天一亮就开门了,一开门就坐满了人。因为京城的茶馆子,并不像别的地方那么单纯,来的人也并不是纯粹为了900喝茶,所以非常的热闹。
尤其是早上,大多数人都是到这里来等差使做的。泥瓦匠、木工房、搭棚铺、饭庄子、裁缝局、帛房、租喜轿的,各式各样的商家;头一天答应了一件买卖,第二天一早就得到茶馆来找工人,来晚了就怕找不到好手。
在这种地方便会有很多新鲜事,和新鲜物件,像陆小凤这种喜欢追求新鲜感的人自然很喜欢这种地方,他知道这里的规矩也不敢乱作,便拉着马原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个座位,沏了壶“百一包”的好茶。
在这里茶叶不是论斤论两卖的,一壶茶,一包茶叶,有两百一包的,有四百一包的,最好的就是百一包的。百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