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清咳了两声。
认识马原以来,他已经在这件事上吃了不少亏,陆小凤也不笨,他一看马原直转眼睛的表情就知道马原又要捉弄他了,立马咳嗽了几声,故作严肃地收敛了这个话题。
陆小凤严肃地问道:“这些手是什么人的?”
“那些放火烧房的人。”司空摘星摊了摊手,显得不屑一顾。
陆小凤眨了眨眼,又问道:“你追上他们了?”
司空摘星冷哼一声,道:“我既然已扮成了赵大麻子,有人来放火烧他的房子,我当然要替他出气。所以我就砍下他们的手,叫他们以后再也不能烧别人的房子。还准备把他们那十几匹马卖了,“七四三”赔偿赵大麻子。”
“他们的人呢?”陆小凤接着问。
司空摘星随意地瞥了一眼树林,轻描淡写道:“还在那边的树林里,我特地留给你的。”
“留给我干什么?”陆小凤不解。
司空摘星嘿嘿直笑,道:“他们要烧死你,你难道不想问问他们的来历?”
其实陆小凤并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
他的仇人太多,若是一个一个的追究,还不知要追究到何年何月,索性一个都不问。既然没死,就装作不知情罢了。
马原却隐隐兴奋起来,他主动招呼起陆小凤:“走,我们去看看!”
暴雨就像是个深夜闯入豪妇香闺中的浪子,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可是它来过之后,所有的一切已被它滋润,被它改变了。
春林中的树叶,已被洗得青翠如碧玉,尸体上鲜血也已被冲洗干净,几乎找不到致命的伤口。但这十几个人,却已没有一个还是活着的。
他们看到这尸体时,司空摘星已不见了。
上官飞燕有许多话想对陆小凤说,花满楼只是静静听着,马原矗立在原地,东张西望起来。
陆小凤从未见过马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花满楼也从细微的窸窣里听出来不对劲,两人相顾无言,只是互相握了握手。
这个握手,又已代表了一切。
三人都不挑剔下榻之地。
但这日住下之前,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之所以说他奇怪,是因为马原从未提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入住之前,马原忽然开口,对陆小凤道:“陆小凤,今日我们换件屋子住。”
“换一件?”陆小凤挑了挑眉,饶有所思,“这屋子好好的,我换一件干嘛?”
马原只是微微一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请出他的屋子,轻笑道:“为了你的小命。”
陆小凤不理解马原在说什么。但所有屋子都是一样,换一件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躺在一大盆热水里,闭上了眼睛,全身都被雨淋得湿透了之后,能找到地方洗个热水澡,的确是件很愉快的事。他觉得自己运气总算不错,旁边炉子上的大铜壶里,水也快沸了,屋子里充满了水的热气,令人觉得安全而舒服。
花满楼已洗过澡,现在想必已睡着了,上官飞燕想必已到了珠光宝气阁。她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却还是乖乖的走了,居然好像很听陆小凤的话。
这也令陆小凤觉得很满意,他喜欢听话的女孩子。
雨早巳停了,屋檐下偶尔响起滴水的声音,晚风新鲜而干净。
陆小凤叹了口气,绝不再胡思乱想,尽力做一个知足的人。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但开的不是他的房门,而是他本来应该住的那一件,现在住着马原的那件房的房门。
马原躺在软榻上,此刻正在浅眠。推门的声音使他惊醒,但他没有动作,手轻触上腰间的细剑,但最后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来的人是四个女人。四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不但人美,风姿也美,一身窄窄的衣服,衬得她们苗条的身子更婀娜动人。她们微笑着,大大方方的推门走了进来,四双眼睛明亮而美丽。
马原睁眼看了她们一眼,很快就闭上。像是根本没见着她们一样,他甚至哼起小调,悠然自得得晃着二郎腿。
不久,忽然有人笑道:“听说陆小凤有四条眉毛的,我怎么只看见两条?”
另外一个人笑道:“你还看见两条,我却连一条都看不见。”
第一个先说话的人,身材最高,细细长长的一双凤眼,虽然在笑的时候,仿佛也带着种逼人的杀气!无论谁都看得出,她绝不是那种心甘情愿侍奉男人的女人。
但她却走过去,轻轻扶着马原的肩,微笑着道:“睡够了吗,睡够了就该起来了。”
“没睡。”马原终于睁开眼,甩掉她的手,语气里有些许冷意。
但他接着坐起身,看向身侧的另一个女孩子时,眸中的冷意通通成了柔和的笑意。
被他以这种暧昧不清的眼神盯得久了,另一个女子小声询问:“35师妹你认识她?”
“不认识!”这个女孩子眉头一蹙,看来最文静,却已忽然从袖中抽出了柄一尺多长,精光四射的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森寒的剑气,使得人从耳后到肩头都起了一粒粒疹子。马原却依然视若不见,甚至轻松地站了起来,由得她短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