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还是低下头来,就在两人的唇边要贴上地前一刻,砚尘烬看着她那双饱含笑意的双眸,没法子继续下去。
他怯生生地说了一声,“闭眼睛。”
清吾只好闭上了双眼,少年动作极为生涩。
即便是昨日已经教了他好几次,可他仍旧是羞怯的。
中途清吾睁开了眸子,瞧着近在咫尺地少年,闭着眸子,虔诚又笨拙的亲吻,十分欢喜。
咚咚咚,外头有人敲门。
砚尘烬宛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慌慌张张地和清吾分开。
这才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笑意盈盈地盯着他瞧。
“你……”砚尘烬有些气恼。
清吾笑了两声,道:“别生气了,快去开门,我腿还麻着呢。”
少年气呼呼地下榻,一开门,对上江铭昀的那双眸子。
江铭昀问道:“路姚清呢?”
没等砚尘烬回答,清吾先开了口,“我在呢,快进来,阿烬,让他进来。”
砚尘烬不情不愿地让了让身子,才叫江铭昀进了屋。
因着砚尘烬一贯对江铭昀这般态度,江铭昀倒也并不觉得如何,只是瞧着清吾死尸般瘫在卧榻上,怀疑的看了砚尘烬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
清吾轻咳一声,“江铭昀,别瞎猜,我就是昨晚躲在柜子里,腿麻了。”
江铭昀了然的点了下头,又看砚尘烬,一副‘我就知道你掀不起风浪’的模样。
片刻,他正了正神色,说回正经事,“昨晚众位长老齐心协力,也没能敌得过师父。”
一听这话,清吾紧张地不顾自己的腿,猛然坐起身来,“什么?被他跑了?”
“那倒没有,天亮之后,许是师父体力不支,晕倒了,如今已经被长老们看守起来,正在想办法助师父脱离魔障。”江铭昀从容地说着。
“多谢你来告知我。”清吾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叫白弥那家伙跑出去,否则不知道要惨害多少人。
江铭昀正要出门,又停下脚步,“对了,因为师父的事情,如今长老为了封锁消息,下令封锁整个华光门。除非有长老们的特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华光门。所以,你最近……最好不要外出,也不要跟师父有任何牵扯。”
清吾明白江铭昀的意思。
先前他劝了几回,希望她能带着砚尘烬离开华光门,如今这件事情一闹,华光门被封锁,想走也走不了了。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跟白弥见面,虽然这样也未见得能够保证什么,但至少可以防范,总比不作为要好些。
清吾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待江铭昀离开,砚尘烬关上房门,坐会清吾身边,仍旧给她按着腿,“方才江铭昀说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叫你不要外出?还有为什么让你不要跟白弥有牵扯?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清吾如实地说:“他知道我的身份。”
砚尘烬眸子深了深,宛若一潭死水,面上带着不冷不热的笑,“你还真是信任他,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可清吾明显感觉到砚尘烬下手按揉的力度加大了不少。
“嘶!”清吾又好气又好笑,“这么久了,你还醋他呢?他喜欢七白,你不是也瞧见了,七白成婚那日,他喝成什么样子了!你醋他做什么?再说了,人家对你挺不错的啊,你去混沌山寻我,还是他背你去的,你怎么不记恩只记仇啊?”
砚尘烬抿了抿唇,他不是非要如此,只是控制不住酸江铭昀。
尽管江铭昀喜欢江七白,可每一次,遇上任何困难,能和清吾并肩作战的都是江铭昀,怎么能让他心里不醋?
他多希望,能和清吾站在一起的是自己,可他却没办法。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道:“你是不是讨厌我小心眼儿?”
清吾笑了笑,抚着他的脸,道:“必须要计较的事情,倒是也无妨,但有些无关痛痒的,也说不上讨厌,只是觉得没必要。”
少年垂着眸子,“那……我如果做过很多坏事,你就会讨厌我吗?”
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心头砰砰乱跳,又紧张又慌乱。
砚尘烬明明很清楚,如果清吾怀疑他,生他的气,他很轻易地就能抹掉清吾的记忆。
可是,可是他不想那样,他不想一次一次的把问题埋藏起来,他想让清吾喜欢他,不管他什么样子,她都得喜欢。
砚尘烬苦笑了下,觉得人心不足。
清吾不喜欢他的时候,他费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用砚尘珏的身份,努力的迎合她的喜好。
哪怕自己很厌恶做那些事,但还是为了讨好清吾,一样一样的都做了。
他那时候什么也不求,只求清吾能看他一眼,能不要把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宠物狐狸。
只要能得到她的青睐,他做什么都愿意,一辈子装模做样的活着也无所谓。
可是,等到他真的得到了清吾的喜欢,又想要爱,想要偏爱。
他要她爱他,彻彻底底的爱他,不管他什么样,都要爱他。
砚尘烬眸子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