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方才在月光下,瞧见清吾不由分说地将人按在石墙上,亲的难舍难分,叶岚阕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们俩竟会是……这种关系。
叶岚阕现在回头细细的想,才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沉默良久,叶岚阕开了口,“你和清清,多久了?”
“很久!”少年不卑不亢地回答。
叶岚阕皱了皱眉,“你喜欢她?”
砚尘烬仍旧如是说:“喜欢。”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叶岚阕一拍桌子,难得在砚尘烬面前情绪激动起来,他本就受了伤,虽然尚可压制,但此刻被逼急了,猛地咳了起来。
砚尘烬说:“我知道。”
这话更是叫叶岚阕差点背过气去,“你知道还与她……”
他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后面的话。
叶岚阕对砚尘烬一贯是特别的,他偏爱砚尘烬,从不为别的,只因他是清吾的‘旧物’。
而今,让叶岚阕接受这枚‘旧物’竟然和清吾搞在一起,他简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声音颤抖起来,“你……你从在琅琊山上,就对她包藏祸心,是也不是?”
砚尘烬眸子里露出一点点冷淡,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问道:“叶岚阕,你喜欢她是喜欢,我喜欢就是包藏祸心?”
“……”叶岚阕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砚尘烬也是个男人,他虽性子软些,可总归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
叶岚阕深吸一口气,捂住眼睛,“你方才,是不是对她用了惑香?”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叶岚阕察觉到了一些。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相信清吾会喜欢砚尘烬。
少年果断地摇头,“我没有,她喜欢我就亲我,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需要什么惑香?”
叶岚阕放下手,近乎咬牙地说:“你……胡说八道!”
砚尘烬勾了勾唇,浅浅的笑着,“叶岚阕,你嫉妒我吗?只是这样,就嫉妒了吗?如果我告诉你,她不止亲过我,你是不是要嫉妒的发疯?”
叶岚阕的眼眶瞪得都快裂开了,他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砚尘烬,“你……你怎么敢?你怎么能?”
少年并不理会,站起身来,道:“我哪里敢,我哪里能,我身子这么弱,她想动手,我又躲不掉,你说呢?”
说罢,他冲叶岚阕挑了挑眉。
叶岚阕彼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他把这小子当成软糯可欺的小兔子,这小子分明就是精明的狐狸!
“砚尘烬,你平日里都是装的吗?你现在的这副嘴脸,若是被她瞧见,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叶岚阕质问。
砚尘烬收起了脸上的挑衅,和他对视,“我现在是什么嘴脸?叶岚阕,我和阿清两情相悦,你才是从中阻拦的那一个。难道面对情敌,我也要诸多忍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现在知晓了我和阿清的关系,你能像从前一样谦和的对待我吗?”
叶岚阕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是啊,他们现在是情敌,一个男人,在情敌面前还柔声细语算怎么回事?
他自己都尚且做不到,却在用这种方式要求砚尘烬。
叶岚阕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厉害,沉默许久才道:“你回去吧!”
砚尘烬打开房门的刹那,叶岚阕瞥见站在门外,担心地往这边瞧的清吾。
叶岚阕苦笑了下,她在担心什么?
难不成担心他会欺负了砚尘烬吗?
也不知是不是砚尘烬故意为之,他走出去,并未将房门关严,叶岚阕刚好能顺着门缝瞧见外头的景象。
清吾一见他出来,便紧张地走过来,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你没事吧?”
少年背对着叶岚阕,他瞧不清楚少年此刻的神情。
但大约是在委屈地卖惨,清吾心疼的揉揉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叶岚阕缓缓闭上眸子,许久再睁开,门外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一晚,是叶岚阕此生最难以入眠的一晚。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叶岚阕神情恍惚的开了门,便见清吾站在门外。
清吾见他脸色难看,摸了摸鼻尖,道:“我能进去说吗?”
男人侧了侧身子,让她进屋。
清吾似乎酝酿了许久,一进门就鼓足了勇气,说道:“叶岚阕,我仔细的想了你说的那些话,似乎……找不出漏洞。我想大概是我错怪了你,你为我做的那些,我感激你,还有此番你舍命救我,我也记着你的恩情。所以,如果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哪怕是把命给你,我也愿意。只是,有一点,我可以还你的恩,但我不还你的情。”
叶岚阕垂着眸子,没有了以往的温和和戏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道:“因为阿烬吗?”
清吾摸了摸鼻子,“不是,不管有没有阿烬,结果都是一样的。叶岚阕,我从前依赖你,把你当成唯一,当成至亲,可那不是喜欢,我分得清。”
她分不清自己喜不喜欢阿烬,但却能分得清自己不喜欢叶岚阕。
叶岚阕苦笑了下,“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