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奈道:“这事儿谁说得清楚?说不准是她自己生活脏乱,引得老鼠在她屋里安了家,这也能怪我?”
不知是谁眼尖,喊了一声,“方才众人见了老鼠都害怕慌乱,偏生你一人不怕,不是你,又会是谁?”
不怕老鼠还成了原罪了?
清吾指着一个两个的男修,道:“他们几个也不怕,你怎么不说是他们干的?”
被她怼的无言,女修便说:“你强词夺理,路姚清,这事儿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清吾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道:“我方才在屋里睡觉,才刚醒来,如何放老鼠?”
这话更是引起了几人的质疑,梁贞第一个戳穿她:“路姚清,你自己听听你这话有没有人信?你方才在屋里睡觉,一出来便能抱着砚师兄,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你同砚师兄同榻而眠?”
“……”
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这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啊!
清吾不想辱了砚尘烬的名声,便沉默起来。
越是如此,越引起女修们的怀疑。
“怎么,被戳穿了,说不出话来了吗?”
“就是就是,众人之前,岂容你扯谎狡辩。”
“程师妹和你有仇是众人都知道的事,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
这一条一条的指控,怎么乍听起来,似乎还挺有理有据的呢?
清吾真是百口难辨。
她一向不适应这样的场面,众人对她口诛笔伐。
上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她身死的那一日,漫天的怒骂和鄙夷充斥着整个琅琊山。
那可不是什么好经历。
正当清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怀里的小狐狸开口了,“我能证明,阿清从一回来,便与我在一处,没有机会去放老鼠。”
砚尘烬的声音很微弱,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众人的耳中。
即便如此,仍旧有人发问:“可路姚清方才说,她在睡觉。若是她没有放老鼠,为何要说谎?”
砚尘烬淡淡道:“阿清说,在睡觉不假,同我在一处也是真,无人说谎。”
女修们纷纷白了脸色。
他这是变相的承认了两人同榻而眠?
怎么可能?
这可是谁都亲近不得的砚尘烬啊!
路姚清这样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
“砚师兄,你不要维护这个路姚清,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砚师弟,别为了这种人,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一口一个‘不是好人’‘这种人’,清吾真的很想知道这些捻酸吃醋的女人们,能把她妖魔化到什么地步?
说来惭愧,这种事儿,不是应该玷污了姑娘家的名声吗?
怎得一个两个只担心砚尘烬的名声,不担心她么?
然,无人在意清吾,只有砚尘烬十分大义凛然的回了三个字,“我高兴。”
清吾无奈地轻咳,“所以,现在,我能离开了吗?”
有了砚尘烬替她作证,倒是没什么人怀疑她害程安逸,毕竟有机会和砚尘烬待在一处,谁还会浪费时间去做这种恶作剧?
可砚尘烬的这番话,不免引来女修们的妒忌,越发瞧路姚清不顺眼了。
进屋关上门,清吾心想,这事儿肯定不是意外,不过要是人为的话,谁会对程安逸下这样的毒手?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般的恶作剧,但是效果十分残酷。
女子看重名节的世道,程安逸如此衣不蔽体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颜面扫地,又受了惊吓疯疯癫癫。
幕后之人,虽然为民除害,但也算是心狠手辣,绝不是善茬儿。
砚尘烬见她若有所思,便问:“程安逸是罪有应得,连老鼠都看不过去,不值得可怜。”
清吾愣了下,笑道:“阿烬,我还以为你天真善良,没想到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我不是觉得她可怜,只是我在想,是什么人干的,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这人是为了报复程安逸,清吾自己都觉得自己最有嫌疑,可偏偏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是她干的。
小狐狸眯着眼睛,蹭了蹭她的手臂,道:“别想了,我又有点困了,你再抱着我睡一会儿吧!”
也是,管他什么人干的,虽然手段恶劣,但也算是替清吾出了口恶气,不去管他就是了。
之后的日子倒也平淡,回来的弟子们休整好了,便纷纷去拜见师父。
清吾原本也打算意思意思,去拜会师父华云长老。
在华云长老殿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殿中侍奉的师兄出来回话,“路师妹,师父进来要事不断,恐怕一时半刻不能得见。此番的事情江师兄已经向众位长老禀报,师父知晓你受了苦,稍后会命人送些补品给你,你且好好休养便是。”
清吾点了点鼻尖,心想,给什么补品,给点钱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