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尘烬却突然站起身来,扬了扬受伤的手,道:“下次吧,我手受伤了,想回去休息。”
他现在,一刻都没法子在她面前装作不在意。
清吾一拍脑门儿,道:“对对对,你得好好休息,不急,等你手好了,咱们再一醉方休。”
从清吾房间里出来,砚尘烬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僵尸,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他真的好没骨气,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可是,承认的话,就会被抛弃。
她已经冷落了他这么多天,他真的……受不了。
还是……不要承认好了,能看着她已经够好了。
砚尘烬走了没多久,赵锦英来找清吾了。
他神神秘秘的跟清吾说:“我方才听到了一些消息,江师兄和那个混沌门女弟子的事儿,你知不知道?”
因为砚尘烬的那番话,叫清吾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她翘着二郎腿,问道:“你说得是哪一件?”
赵锦英道:“哎呀,就是他们俩眉目传情得事儿啊,你不是跟那个女弟子走得很近,她没跟你说?”
清吾知道江七白喜欢江铭昀,但没跟赵锦英说过。
虽然她和赵锦英也是朋友,但是跟朋友说朋友的八卦,清吾总觉得不地道。
再加上,赵锦英这人是个大嘴巴,他知道的事情,几乎所有同行弟子都得知道。
清吾摸了摸鼻子,打马虎眼,“她没提过,怎么回事啊?”
赵锦英摇了摇头,眼神鄙视,“你可真是一点八卦的本领都没有,近水楼台都得不着月。前阵子,江师兄的病突然恶化了,这事情你总知道吧?”
何止是知道,说起来,可能还是她直接造成的。
清吾点了点鼻子,心虚问道:“知道,那怎么了?”
赵锦英翻了个白眼,“那好好的大活人,说恶化就恶化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而且师兄弟们轮番问了好几次,江师兄都绝口不提,这说明……”
清吾轻咳一声,这说明他自己没脸说呗!
赵锦英自话自说,下结论道:“这说明他存心维护或者……就是他不好意思说。”
清吾挑了挑眉,“你要说的,就这事儿啊?”
她顿时没什么兴趣了,作为当事人之一,还是罪魁祸首,事情的始末清吾最清楚。
赵锦英见她不以为意,又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就在江师兄病情恶化之前,可有人瞧见女弟子,大半夜偷偷摸摸的给江师兄洗衣裳了。”
清吾当然知道,要不是因为这个,江铭昀不会误会江七白行为不检点,更不会挨了清吾一顿骂吐血了。
她心不在焉的问:“七白照顾他,给他洗衣裳怎么了?”
赵锦英翻着白眼,“你懂什么,衣裳脏了,白日里洗便是了,为何非要在夜里洗。诚然,说不定那上头沾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说着,暧昧的冲着清吾笑了笑,显得有些……猥琐。
江铭昀的衣裳为何脏了,这一点清吾倒是没关注,不过若是沾了灰尘,却是没必要那么晚给他洗。
再看看赵锦英的眼神儿,难道是……那个?
清吾以前看过不少小人书,自然不是单纯无所知的少女。
不会吧?清吾有些怀疑,“你别乱猜,诋毁七白的名声。”
赵锦英一副‘我了解’的神情,道:“放心,这么大的事儿,我就只跟你一个人说,不会告诉别人的。”
然而,赵锦英嘴里的‘我不会告诉别人’,就跟清吾常说的‘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差不多的。
清吾表示并不怎么相信。
送走赵锦英之后,清吾便去找江七白,想打探打探情况。
不料,敲了门,没人回应。
这个时辰,江七白不在屋里的话,大约就是在江铭昀那里照料他了。
清吾站在江铭昀房门前,正想敲门进去,又突然想起了赵锦英的话。
心里越发好奇,她收了手。
小心翼翼趴在窗户上,清吾推开一条小缝隙,往里头看去。
江七白正扶着江铭昀,给他喂粥水喝。
休息了几日,江铭昀的身子又恢复了些,能说话了,但手脚无力,还需得江七白喂食。
他看着少女用心的照料他,心里越发觉得愧疚。
之前的事情,江铭昀还一直没道歉,总觉得跟有什么堵在心口一样,叫他怎么都不自在。
喝了粥水,江铭昀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脸就先红了。
江大公子这辈子都没跟人低过头,别说道歉了,连软话都没说过一句。
他尝试了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憋出一句,“先前的事,你最好忘掉!”
听到这一声,在外头偷听的清吾忍不住想脱下鞋扔过去,打扁他那张俊脸。
清吾皱眉,这小子是没挨够骂,想找打了!
江七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