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崖岸部落的山洞内,基本上兽人们住的都是随便一个草窝子,或者干脆就是把各种野兽的皮子堆积在一起,兽人睡在上边,还有些更不讲究的直接就席地而睡。
亚兽人就稍微讲究一些,会给自己弄个舒服的睡觉地方,毕竟他们没有兽人们那么厚的皮,真要是直接睡在冰凉的地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生病。
单身的兽人尤其糙,他们根本不在乎睡得怎么样,反正有个地方能睡就行。
有了伴侣的兽人可能还会顾忌着自己的亚兽人睡不好,所以弄张石板床之类的。
反正像是张曙光和蟒九那样,不光有石板床还得在床上铺着干草兽皮当垫子的,满部落都找不出第二个。
当然了,自从知道了蟒九山洞内那张石板床上的样子后,不少兽人亚兽人都会模仿一下,也把自己睡的地方弄的舒舒服服。
别的不说,干净整洁是必须的。
熊奎山洞里原本也没有石板床,同样是学着蟒九他们弄得,这会儿熊奎就是坐在石板床旁边,正在用那双大手搓干草绳,草绳之后要捆绑起来编草垫子。
他刚才就是听了自己儿子说不要跟蟒九出去兽类而发出了嘲笑,嘲笑自己儿子看着挺硬巴,其实什么都不行。
蟒九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从筐里拿了长草出来,帮他搓绳子。
熊奎双手动作不慢,扭脸看他,有点儿小疑惑。
“你们昨天去哪了?”
他只知道两人午饭后出去了,没想到一晚上都没瞧见人影,这刚回来就往自己这边跑,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能当这么大一个部落的首领自然不会笨到哪去,眼珠子一转就心里有了底。
所以当蟒九跟他说了下关于峡谷下边那一片花海的事情后,熊奎并没有表现的特别惊讶。
不过听见他说蟒危死在了那里后,熊奎脸色一变,原本的淡定倾听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蟒九皱起眉头,眼中带了些许的冷意。
这表情,明显是有事啊。
熊奎同样蹙着眉心,手上搓草绳的动作都停了。
好半晌,才听见他狠狠的叹了口气。
“唉!!!”
这一声叹,搞得在洞口处忙活的花和张曙光都转过头看他。
熊奎朝着两人摆手,示意自己这里没事,他们可以继续忙。
花翻了他一眼,转回头继续手上炒肉的动作,说道:“你们俩跑哪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三个崽子昨晚上叫唤了好一阵子才消停,回洞里没瞧见吧,让阿思给领他那边去了。”
张曙光点头,笑道:“本来说是去峡谷那边转转看看的,哪想到遇见了那么多事。”
又是吃肉的花又是红果果又是蟒危又是放火的,反正是挺忙活。
他大概跟花说了一下,花的表情有那么点儿一言难尽的意思。
张曙光手上正切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花姐?”
花叹了口气,瞄了眼不知道在跟熊奎说什么的蟒九,他俩那边声音压的太低,听不真切。
花轻轻咳了声,问道:“你听蟒九说过没,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张曙光摇头,他第一次听到关于蟒危的事情还是在巨龟部落,要不是阿思的父亲提过一嘴,估计蟒九都把这个父亲给忘了。
花把肉片从锅中盛出来放到旁边,接过张曙光递来的蘑菇和笋干倒进锅里,一边翻炒一边说道:“蟒危是个特别独的兽人,哪怕他有了崽子也没见他在部落里多待,每天都要往外跑,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张曙光疑惑脸,“他在部落里没有一起出去狩猎的兽人?”
花沉着脸回忆了下,随后摇头,“没有,我总觉得他有很多的秘密,那家伙平时凶巴巴的,虽说特别厉害吧,但是部落里的亚兽人都不是太敢往他跟前凑。”
张曙光点头,“有秘密的人肯定独来独往的。”
花把肉片倒进锅里跟蘑菇笋干一起煸炒,闻言哼笑:“再独来独往有什么用,还不是变成了这样,要我说啊他就是自己找死,突然有一天就走了,谁都没打招呼,我们都以为他狩猎的时候被大野兽吃了呢,哪想到居然是被花给吃了,你说他跑去那边是干吗的?我记得那个峡谷他在部落里的时候就有……”
花说到这里顿了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我记得,当初知道那边地上有个大裂缝的时候,部落里好多兽人都过去看了,回来的时候说那地方挺邪门的,最好狩猎的时候别过去,结果蟒危对那边特别感兴趣,抓着去过的兽人问了好多,不过到底问的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张曙光伸手拿了装盐的罐子,往果子舀了两小勺盐撒进去,“那你还能记住他都问过谁吗?”
花摇头,“那我哪记得住啊,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要不然去问问熊奎,他肯定被问过,不过他是不是记得我就不知道了。”
张曙光嗯了声,倒是没着急过去问熊奎关于蟒危的事情,他帮着花把要做的菜准备好后,擦擦手,垂眼看向蹲在灶台边一声不吭往里边添柴火的熊野,问道:“你们回来的那些人都不打算再跟蟒九一起出去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