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怎么跑?
往哪跑?
这对陈年来说是个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能跑出去,皆大欢喜。
跑不出去,死在这里。
这是一场关于生命和自由的豪赌,刚刚那个火机也说了,即便不跑留在这里,日后等待陈年和小广结局也一定是被人打死。
留在这怎么都是死。
那还不如搏一把,信一下这个陌生人,跟着他跑一次。
火机拿着防风火机,抽着烟,蹲下去,双眼紧盯陈年的那张脸,他对陈年说“今天晚上会有五个人一起逃跑,凌晨三点,我们翻过栅栏,顺着那条小路一直跑,穿过那片苞米地,我们就能到大街上。
只要能跑到有车开得大街上,我们就安全了。”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挺简单的。
可真实践起来……
几人在仓库一直待到晚上,夜里九点夜总会的保安看着他们一块回到寝室。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陈年的脑袋很乱,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凌晨3点,激动和紧张,还有恐惧三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这让陈年根本无法入眠。
他想了许多。
想了白天看到被断腿的圆滚滚,想了大哥,想到了凤凰集团的女杀手,还想到了雷三虎。
一系列的问题在陈年的脑袋里浮现,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麻烦就像是糖葫芦,得一口一口的去吃,现在陈年他们要吃的就是夜总会这口糖葫芦。
什么凤凰集团,雷三虎在现在都不重要了。
能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寝室里没有表,陈年他们更是没有看时间的权力,
陈年只能开着天色来判断现在的时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陈年隐约听到寝室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呼噜声。
凌晨的时候,是人最困倦,睡意最深的时候,选在这个时候逃跑,再合适不过了。
陈年悄悄的拎起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广旁边,把他从睡梦中给踢醒。
小广先是一愣,心说你踢我干嘛。
哦,他恍然大悟的看着陈年。
我们要逃跑。
小广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学着陈年的样子拎着鞋,和他走到了窗户边上。
往下看了一眼,四楼。
“陈年,别告诉我咱们要从这跳下去。”
“不跳你想怎么跑?难不成你想走大门?”陈年轻轻打开窗户,然后穿上鞋,站在了窗台上。
陈年扒着窗台,抓着旁边的水管,顺着水管一点点往下跑。
小广学着他的样子,胆战心惊的往下边跑。
到二楼的时候,小广脚一软踩秃噜扣了。
“哎呀!”
小广从二楼直接掉了下去,他砸在陈年身上,连带着陈年一块砸了下去,两个人重重的跌落在软草丛地上,一声巨响传来。
俩人屁股都摔得生疼。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院子里的保安。
陈年忍着剧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跑,赶紧跑!”
陈年和小广一前一后,一瘸一拐朝着仓库的方向开始了飞奔。
两个黑影唰的从保安眼前飞了过去。
老吴扔掉手里的烟,气得双眼发红“妈的,还敢有人跑,给我追,追回来打死他们!”
几批饿狼奔着陈年和小广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冲进仓库,陈年看到火机和那个董东平正在等他们。
小广一边跑一边捂着自己的屁股吼道“赶紧跑,我俩被发现了!”
啥?
小广话音未落,四个人就都听到了仓库外人声鼎沸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保安朝着他们仓库方向聚拢了过来了。
再不跑,可真的没机会跑了。
火机打开仓库的后门,从怀里掏出来两张纸塞给了陈年和小广“现在开始,我们个人顾个人,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你俩拿着这个,如果能跑出去,就把这个发到报社或者媒体,我们走。”
四人从仓库后门跑出去,翻过栅栏,顺着火机口中的那条小路开始夺命狂奔。
跑着跑着,陈年就发现火机和那个董东平没影了。
夜总会的爪牙就像疯了一样追着陈年和小广。
没人去追火机了。
陈年和小广真的成了他们两个的靶子。
跑到小路尽头的时候,陈年和小广傻眼了,因为小路的尽头根本不是什么苞米地,而是一个两米高的大砖墙。
他们跑到死路里来了。
陈年知道,火机肯定给他们下了套,可他不知道,火机这个套竟然下得这么绝户。
下得这么阴险。
墙,他们俩肯定是翻不过去了。
现在怎么办?
陈年来不及思考,拽着小广一头就扎进了小路左侧的苞米地。
汪汪汪!
俩人扎进苞米地的瞬间,几声狗吠响起。
那是大型犬的叫声,小广判断说那应该是黑背狼狗的叫声。
两只黑背狼狗疯了一样扎进苞米地,咧着血盆大口,朝着陈年和小广扑杀过来。
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