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人为的纵火,两个人,只能走出去一个人的逃生通道,如果你是我,你会舍己为人,还是去你妈的公理道义,老子先走。
我不知道你怎么选,反正我肯定选第二个,我和马先生非亲非故,如果今天只能逃出去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只能是我。
没错,只能是我。
那是一条很长的地下通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工厂里会有这样一条暗道,在这里我和马先生就可以暂时避免被烤成熟肉了。
我们手脚被束缚,所以只能像蛆一样在通道里一样向前蠕动。
在蠕动了半米后,我发现了一块碎玻璃,那玻璃就在我眼前,是那么耀眼,它的光芒,在此时此刻对我来说,甚至高过了价值连城的钻石。
我和马先生达成了合作,决定联手割开手上和脚的绳子。
现在我们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以展开合作。
一会,我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也可以厮杀。
割开身上的束缚,我们两个行动速度变快了,于是我们飞快的攀爬到了暗道的口,可我们放学道口一次只能出去一个人,但是身后的烈火已经不会给我们时间让我们两个都出去了。
也就是说,谁先出去谁就能活,谁后出去谁就会死在管道里。
我和马先生对视一眼,速度比我慢一点的他,从后边抓住我的脚踝,想踩着我走到管道口。
我悲愤极了,然后双脚用力,狠狠的蹬了马先生一脚。
借着他被蹬出去的空挡,我扒着道口,从管道里翻了出来,然后拼了命似的往湖边跑去。
我纵身跳进湖里,潜入进湖水,我在水下数了三十个数,然后探出水面,这个时候工厂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潜意识中,那批身披烈火的战马,朝着我奔跑过来,现在我才知道,那并不是我的臆想,而是我的预感。
如果非得给那匹战马起一个名字,我愿意称它为,马先生。
番外十八:穿梭时间画面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
我和马先生站在湖边,准确来说那已经不是马先生了,而是黑烟先生,他的眼镜碎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在想如果早知道两个人都能逃出来,我为什么要踹他一脚呢?
为什么呢?
他应该在想,如果早知道俩人都能逃出来,为什么要拽我的脚踝呢?那样马先生也就不用挨那一脚了。
所以,人都是这样,当火燃烧起来的时候,没人会恨点火的人,他们恨的都是抛弃自己的人。
马先生张开口喷出一道烟,他想说什么,但是我什么都没听清,我就看见他摘下眼镜,从地上捡起一块比我脑袋还要大的石头,朝我走了过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先生应该是想砸死我,我就站在湖边,等他朝我一点点逼近。
在他高举石头,打算砸向我的时候,我本能的弯腰躲开这致命一击,然后抱起他的双腿,把马先生搂倒在地。
我攥住马先生的手腕,死死捏住他的手腕,打算把石头从手里夺下来,我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攥湿了。
马先生的细手腕被我捏出了一道白痕,我把石头从他手里抢了下来,对着马先生的面门狠狠砸了下去。
第一下下去,我感觉体内有个什么东西离我远去了,那应该是我的理智,理智走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疯狂。
理智走了,良知也会跟着离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因为杀人而感到愧疚了,我是老虎,老虎杀死一个马,这不是应该的吗?
血,血只会让我更加疯狂。
石头高高被我举起,再重重落下,迎接我的,是一个破碎不堪的头颅,我宣泄一般的吼了出来,拽着马先生的双腿,把他扔进湖里。
看着马先生缓缓沉入湖底,我把石头也丢了进去,一块沉入湖水的,还有我最后的一丝怜悯之心。
我抽完盒里最后的一支烟,确定现场没留下任何血迹后,我便离开了这片丛林。
回到镇子上,我拿着兜里最后的积蓄,租了一间旅店,坐在旅店的房间里,我打开龙先生托叶梅给我的手机,我想等等看,龙先生会不会给我打来电话。
现在的我,被黄家兄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江文龙视我为隐患,想除掉我。
倒卖人口的组织,还在暗中伺机而动,也就是说,现在至少有三伙人想要我的命。
我肯定是要逃走的,只不过在逃走之前,我一定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差点烧死我的江文龙。
要想复仇,我就必须周密的计划一下,于是我查了一下马先生的身份背景,知道他还有两个孩子,也是镇子上的大流氓,他们分别叫马金虎,马银虎。
有没有发现这样一件事,在这个镇子上混得大的,都是亲兄弟,黄家也好,江家也罢,还有即将登场的马家,他们都是兄弟齐上阵。
这也很符合镇流氓的生存发展,兄弟和家族是支撑一个组织或者公司的发展关键。
要想复仇,我就必须先找到马家兄弟,然后编一个故事给他们听,让他们认为就是江家杀得他们父亲。
他们确实是想这么做,我只是间接性帮他们完成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