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得奖的校内报纸寄一份给他。
他就这么笃定她一定能得奖?
她有些好气,这些天她一直深深地怀疑自己,可在他这里,他甚至连她到时候获奖说什么话,都给她打了初稿。
真的那么盲目地相信她妈?
她愣了愣,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这些是不是太矫情,这是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她真的能做到吗?
能。
当然能!
是绝对能!
————————
那是一个下着鹅毛雪的夜晚,外面冰天雪地,灯火把大厅映照宛如白昼,里面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粱华康坐在前排,手里握着一束早就用彩色丝带精心束好的红色玫瑰花,耐心地等待着这出节目的结束,等待着最后一出节目的表演。
这是她在这所学院里的最后一次表演。
也必将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一次经历。
他知道,以她的性格没有办法独自承担起这么盛大的活动,最后一定会因为内心素质不够强而退缩,导致最后的演出失败,因为自己私生女出身的原因,她内心深处带着无法磨灭的自卑。
一面渴望着像那些出身高贵的名媛们一样优雅从容,一面又害怕着被周围所有人注视,恐惧着质疑的目光。
没有了宁婉月替她遮挡强光,她一个人会在舞台中被内心的自卑淹没,稍有人的目光不对,就会击溃她的内心防线。
如果不是陆祁轩在她身边怂恿她,她根本不会想到要参加这样的比赛。甚至于承担领舞这个角色。这几年他看在眼里,之所以放任不管,一是因为她不会听他的劝,二来是她想做的事,她想试试就让她去试。
她失败被打击了总会知道谁是对的。
以她执拗的性格,只有自己撞了南墙,才会放弃。
最后有他在,也不会有人敢让她抬不起头。
他准备好了求婚用的戒指,换了一身军装,胸口别着代表军衔的徽章。
等着她演出失败,被所有人嘲笑而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上台向她求婚,给她新的希望,这样,她应该就不会想着再做这些她根本做不到的事,能够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过着舒适的生活。
他摸着装了戒指的盒子,斟酌着语句。
舞台上的灯忽的全部灭了,
他愣了愣,是停电了吗?
底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有些许嘈杂。
就在所有人疑惑的时候,舞台上,白色的灯光突然照在舞台的中央,在舞台的中央,有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淡淡的音乐响起,舞台中的女孩缓缓地舞动手臂起身,就像是在湖面中苏醒的白色天鹅,她抬眸,眸光缓缓地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嘴角扬起一抹淡雅的笑。
聚光灯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脸沐浴着莹白的光,明净无暇。
伴随着舒缓柔和的音乐响起,一段优雅的独舞完美地展现在观众面前,还未反应过来,这段短暂的独舞结束,灯光四散,和她同样衣着的白裙女孩一个接一个地周围起身……
她们在舞台上跳着优雅的舞蹈,随着音乐忽而欢快,忽而宁静。
明明穿着一样的衣服,画着同样的妆容,就连头发发饰都别无二致,可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如果其余的女孩是湖面上的精灵,她就是带着精灵在清澈的湖面上翩飞的仙子,白色裙摆像是盛开的水仙花,舞步又宛若天鹅一样优雅从容。
让人恍惚以为真的是仙子从森林里飞了出来。
当人们去寻找的时候,她又融入到女孩们之中,寻觅不到,心境平和地把舞台让给自己的同伴。
他忽然想起,她在信中给他写到,陆祁轩给这支舞取了个名字,叫——
“白天鹅。”
他喃喃地念出这个名字,眸光落在舞台中心的她身上,她舒展着手臂,脖颈修长,下巴微抬,清澈的眼眸里好似有万千星辰,闪耀夺目,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白天鹅。
为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完美的定格。
幕布缓缓地合上,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的眸光投来,朝着他淡淡一笑。
全场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掌声响彻不绝。
那是一个下着鹅毛雪的夜晚,外面冰天雪地,灯火把大厅映照宛如白昼,里面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舞台上的少女璀璨得像天上的银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昂首步履轻盈地走向金奖颁奖台,从颁奖老师手中接过奖杯。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她,询问她的获奖感言。她站在主持人身旁,扬起下巴流利地说着获奖感想。有参赛的同学质疑她舞蹈不是她编排的。
她脸上笑容不减,神色不变,不惧于任何不满和质疑,坦荡地回应着。
粱华康望着台上已和记忆中判若两人的她,神思飘远。
“你做模特?”他惊讶地看着她。
“郑先生说我应该适合。”她小声地说。
“他说你适合,你就真的瞒着我去做了,最后结果呢?你做好了吗?”他气得冷笑。
“……”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在那场走秀上,她走到一半摔倒,衣服划破,在众目睽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