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娴在办公室安静的坐着,她什么都不做,手托着下巴偏头看玻璃墙外,欣赏着雨中的城市,滴滴雨丝斜斜地滑落,急促的身影仿佛将整个城市颠倒了。
她成了雨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这么多年下来,她的性子一直没变过,温婉安静,总是能巧妙的融进画里,美得不可方物,她看雨,别人看她,一眼过去永远挪不开视线。
“雨停了。”霍君娴动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轻轻地拍了下手掌,泰迪就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她身边来,吐舌头要抱抱。
“好玩吗?”
她问的时候,泰迪听懂一般点点头,“好玩下次再你过来玩,或者……去别的地方玩也可以。”
靳远森抿着唇,手指不觉收紧了,他听出了霍君娴的意思,只要这只狗觉得他的办公室好玩,下次她还会来。
霍君娴抱着狗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她跟门口战战兢兢的秘书助理说话:“抱歉,今天打扰了。”
语气温和,是个很温柔的人,她长相又那么恬静,谁能想象得出,她是靳远森口中的神经病,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呢?谁又能想象出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靳远森的办公室,把靳远森吓得大气不敢出。
秘书和助理都不敢说话,她们真不清楚霍君娴什么时候来的,都在心里质问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过,可是霍君娴又是怎么洞悉一切,把时机把握的这么好呢?
太可怕了。
霍君娴说:“可以提一个建议吗?茶水间最好不要只放咖啡豆和咖啡机,可以放一点牛奶,或者一些营养麦片。”
牛奶、麦片……
霍君娴不会真的下次还要来吧?
霍君娴轻飘飘的说着话,却把所有人吓够呛。
办公室里的靳远森一脚踢向了办公椅,椅子撞在红木办公桌上,上面叠起来的文件歪歪斜斜的散了下来。
靳远森手叉着腰,气得脸色铁青。
他一向温和、斯文,现在大发雷霆的模样吓坏了身边的人,“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她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直接走进了我办公室,你们居然没发现?”
真的没发现。
而且,不止是一个人,她还带秘书带狗,拖家带口!
一排子人低着头给他训斥,年轻点的小助理都险些哭出来了,“靳总,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靳远森望望办公室里的这群废物,手贴着额头理着发,他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最后撑着办公桌身体开始发冷,冷汗直冒,霍君娴不会在他这里搞了个秘密通道吧?
妈的。
她妈的。
霍君娴这个疯子做事,只有你想到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靳远森不敢在办公室里待下去了,一个人坐在这里,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如坐针毡。
十多分钟下来,他把秘书助理叫来七八次,心里还是不平静又让秘书去楼上看看霍君娴还在不在,听秘书说霍君娴出了公司,他整个人卸力的瘫在座椅上。
靳远森想打个电话出去通通气,号码要拨出去的时候,他又忍住了把手机反扣,不能打,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留着底牌,那时才能打霍君娴一个措手不及。
·
霍君娴坐车离开的,去了老城区。
路越走越黑,她第一次来这儿,泰迪没有安全感一直在乱动,但是因为有她的怀抱也没有乱叫。
她的手机一直在振动,从她加了某个号码开始,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秘书介绍道:“这片地陆续开始拆迁了,到时候地铁通过来,又是一片商业区,旁边已经在开始建立摩天楼了。”
地产公司对这些都很敏感,目前发展形式,只要是在城区内捞到一块地,不管怎么搞都是块肥肉,有足够的油水可以榨。城市地儿就那么大,往里头挤得人越来越多,一旦塞不下了,周边的地皮价格就水涨船高。
“谁的地儿?”霍君娴灭掉手机光抬起头问。
“听说是被一个叫棠元集团的抢了,当初大家都没看出价格,就她们看得长远买下来了,现在翻了几番,涨发了。”秘书说。
前面路不好走,车停下来。秘书下来打开车门,她帮忙撑着伞,霍君娴抱着狗往前走,秘书说:“要不,别过去了,这儿感觉并不是很安全。”
霍君娴把泰迪藏好了。
“没事。”
走到了屋檐下,霍君娴仰头看,能看到哪一层开着灯。雨再次下大,把附近的声音全压了下去,四周路灯全坏了,黑魆魆的,着实吓人。
下着雨的夜,七楼的门铃很突兀地响起来。
女人敲着门,衣服湿透了。
古思钰拉开门的时候,手撑着门框,她舔了下唇,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眉头微微挑起,露出的笑变得很轻佻。
霍君娴手中的伞滴着水,几滴落高跟鞋上,胸口全然湿透,隐隐显出傲人的形状。
楼道灯亮了五秒,因着迟迟没有声响暗了下去。片刻,古思钰让了下位置,待外头的人走进来,她用力甩上了门。
霍君娴站在玄关口,“有鞋换吗?”
古思钰打开鞋柜找了双干净的递给她,霍君娴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