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运昊倒在虫子堆里,和许力强相隔不远。
联手作孽的两个人都死在了离希望最近的地方。
死了,这么干脆利落地死了。
姜曜回头看向刘运昊死前面对的方向,找到正对生门,异常适合狙击的保卫室。
窗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冷笑一声,举起喇叭。
“刘运昊人头争夺战结束,恭喜姜阳阳获胜——”
“感谢大家观看本次演出——”
已经撤离这个是非之地前往更深处重新搬运物资的小队们闻声回头。
轨道纵横交错,他们看向发声的方向,却找不到发声的人。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有人纳闷,“刚才不还下通牒怕人跑了吗?”
“还有哑巴是谁啊?那疯子也有帮手?”
“不现实吧,要真有帮手,姜曜何必废那么大劲儿。她那仇恨拉的死死的,帮手随便在后头瞄准人脑袋放两枪,早结束了。”
“也对,那这叫怎么个回事,故弄玄虚?”
“人家都邀请咱看了,早知道就不差这几分钟……”
正在玩家们又是疑惑又是懊恼的时候,姜曜唱的戏还没谢幕,又开场了。
姜曜对着喇叭哔哔哔哔连续吹了很多声哨子,把愿意搭理她的和不愿意搭理她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她靠在一面断墙后方,背部随意地贴着粗糙的砖石墙面。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新一轮投诚战——”
“不难不死的幸运儿们,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群众里有不太聪明的问:“什么幸运儿?”
“就是指刘运昊他们团队的成员吧,姜曜不是说过只要他们队长的命么。”
“那这又是干啥……”
“看着就是了呗。”
幸运儿们下意识站直了身体,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他们还不知道为刘运昊的死感到轻松,还是应该为没有领导者感到慌张。
还有两个选择是什么?
姜曜给出答案。
“第一,你们联合起来,我们重复刚才的游戏,我狩猎你们,你们也狩猎我,不死不休。”
幸运儿们想起进本以来的提心吊胆以及死去同伴们冰冷的尸体,心如同落进冰窟窿里,冷得发抖。
本来一个阳阳姑奶奶就把他们折磨得够呛了,现在还多了一个什么哑巴……
不能打了,不能再打了。
他们竖起耳朵,静听另一选项。
“第二,我们冰释前嫌,你们从此跟着我混,听我的话,我说东你们就不能往西。”
已经爬到很高位置的李光竖着耳朵听到这句,口水给自己呛住,连声咳嗽起来。
身边尽是吐槽的声音。
“冰释前嫌……竟然是这个意思?”
“她可真会说话啊,这他妈不就是让人家缴械投降,缴枪不杀的意思吗?”
“世说新语,这可真是世说新语。”
“你也世说新语,世说新语竟然是这个意思?!”
“你们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到底知不知道姜曜把队组起来意味着什么?!”
……
还分散在各个位置的幸运儿们汗毛都立起来了。
“虽然说跟谁都一样,但跟着这个疯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你们老大死了都无所谓,反正也要找新队投靠,我那个田老大还活着呢,知道我投敌那能放过我吗……”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她真的会放过我们?”“我觉得可以赌一赌,那时候咱们不都看见了,跟着胖哥走的兄弟有七个,这些人的尸体都没看到,应该是还活着。”
就在负隅顽抗那批人还在观望的时候,一起杀了许胖子的七人从躲避的安全屋里走了出来,做出表率。
一行人战战兢兢走到开阔的地方,举起双手,做出投诚的姿势。
姜曜瞄了一眼,很满意他们的识趣。
“有七个人选择第二方案了哦,还有其他人吗?”
各高点的人惊讶于七人真的出去,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怀侥幸。
其实两种方案都不选也不是不行吧,只要继续躲着,找机会直接投向别的小队……
“哦对了,在我死或者或者你们死又或者你们全都归顺于我之前,都还算私人恩怨——”
“要是还有人想卷进来,后果自负哦——”
第三条路瞬间堵死。
“……妈的,赌了!”有人下定决心,“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直接接收我们对她也是最有利的!”
人都有从众心理,一件事做的人多了,也就不怕并且合理化了。
十分钟后,姜曜数了数集中在一起的人数。
她杀了七个加上哑巴一个,剩下二十二人。
都到齐了。
很好。
姜曜找到受了新伤,正踉踉跄跄跑往自己这边跑的女小弟,冲她喊了一声:“佩佩,你们三个给他们讲讲规矩——”
梅佩佩没看见她,只能冲着声音的方向摆了摆唯一动能的那只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梅佩佩和近视眼几乎同时抵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