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了!
难怪她在三楼狂奔的时候一缕光都不见,明明是有窗户的走廊也一片昏黑,原来是被这些疯长的荆棘遮住了!
“怎么会这样?”姜曜大脑里卷起一阵风暴,“里面已经有女仆守着了,外面的荆棘又是起什么作用,难道……外面也有非常关键的线索!”
说完她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回头,正好对上傅醒没有收回的视线。
后者的情绪四平八稳,无论是刚才差点重伤,又或者现在摆在面前的重重危机,都挑不起他的任何一根神经。
像一块不怕摔不怕砸的石头。
在她疑惑的视线里,傅醒平静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第二个问自己姓名的人。
而他询问名字带来的感觉和闻人珍问时完全不同。
珍珍姐问时再自然不过,就是正常社交开始时的互通姓名,而他这么问,却像要用她的名字认证一个身份。
就像一个新班级投票选班干部的时候,老师让有意向的同学上台做自我介绍。
姜曜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竞选什么职位,摇摇头撇开胡思乱想,规规矩矩答道:“姜曜,日出有曜那个曜。”
戴着面具的人点点头。
“姜曜。”
“是。”
“有兴趣再拿个MVP吗?”
姜曜心头一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觉得我可以吗?”
傅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挺拔的身姿有一大半陷在黑暗里,脸上的面具却是最无瑕纯净的白。
“不难,也难。”
姜曜没听懂他的哑谜,但听出了他的肯定。
她紧紧握住拳头,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用最笃定的语气说道:“我很聪明的,我能做到。”
顿了一秒,她又重复。
“我一定可以!”
热血上头的小姑娘再也藏不住话,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发现都分享给了唯一肯定她的人。
从昨晚的哭声说到楼梯的挂画,再到卡罗拉的异常,事无巨细说的清清楚楚。
然后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她没有,而傅醒手头拥有的信息。
“荆棘鸟背后有一个简短的故事,说的是荆棘鸟从出生开始就在寻找最高最尖的荆棘,找到之后把自己贯穿在那根荆棘上,就能发出最动听的绝唱。”
“整栋房屋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上锁,只有庄园主一家对应的三个房间上了锁并且有女仆把守。我在管家房里找到了钥匙,只要再一次引开女仆,就能一探究竟。”
“女仆杀不死,但五感与正常人一致,其追击状态也会停止,只要从它的感应范围里消失超过一分钟,它就会继续原来的职责,继续巡视,或者返回某个地方。”
“荆棘丛中有通道出现,初步判断是一个可以随时变更的迷宫。”
姜曜认真听完,在脑海中归纳整合这些新得到的线索,然后问:“我刚才只看到两个被女仆把守的房间,还有一个在哪里呀?”
“西侧,走廊拐角之后。”
姜曜想了想,又问:“那个单独的房间,是卡罗拉的吗?”
“是。”
猜想的范围逐渐缩小,姜曜的心情也渐渐低落。
卡罗拉,荆棘鸟。
她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待办事项上。
蜡烛油滴了两滴后,傅醒往门口走去。
姜曜连忙找到自己的“武器”,捡起来抓在手里,一边追上去问:“傅醒哥哥,你的伤好点了吗?”
傅醒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总是懒得开口,只侧了侧身,让她自己看伤口。
血早就完全止住了,断离的皮肉已经黏合在一起,开始结痂了!
得多少生命力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啊……
姜曜在心里惊叹,面上倒不显什么,做出全心全意准备对外的模样来。
“墙壁上的油灯可以点燃吗?”
“可以。”傅醒早已试过,不出意外,一楼和二楼都还亮着他在熄灯后点燃的两盏油灯。
姜曜高兴了一些,下意识用出做决定时习惯性的祈使语气,“黑暗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我们得先把灭掉的蜡烛都点起来……吧?”
傅醒并不介意这点,还向她借了烛台一用。
庄园房间的门板厚重结实,铜制的烛台砸下去只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长而重,很有穿透力。
傅醒连敲三下,隔了一秒,再连敲两下。
姜曜接过他换回来的烛台,好奇问:“这是摩斯密码吗?”
闲来无事她也研究过一些加密手法,其中就有应用广泛的摩斯电码,但他这用法好像不沾边。
“不是。”
傅醒并不懂什么加密解密的手法,进异次元前对游戏这两个字都知之甚少,但特定的暗语和容易识别的信号是一个团队长期发展的必要工具,南区自然也有一套。
他传递的信号很快得到回应,除了女仆扑过来挠门的声音,还有两下砸门声从不太远的地方响起。
姜曜估计是闵秋发出来的。
果然,两分钟后,形容狼狈的闵秋便带着一大群人冲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闵秋负责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