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围攻下邳已有月余,虽然兵力数倍于吕布,但却一直未能破城,但因为吕布命高顺与魏续领兵三千去救小沛,使得下邳城中兵力下降,而袁术抓住机会全力攻城,一时间下邳城变得岌岌可危。
吕布指挥士兵再一次击退攻城的袁军,身疲力乏,取过水袋猛灌几口,而后满脸怒意的向曹豹问道:“那麴义兵分三路而来,何以突然据城而守,止步不前耶?”
曹豹对此亦大为不解,却又担心被吕布训斥故不敢如实回复,只得敷衍道:“想必另有缘由。”
这时忽见城外袁军大营一骑而出,飞快跑到得城下高呼道:“速开城门,袁公有信与温候!”
吕布见城下只有一骑,再看袁军大营并无兵马调动,遂下令开门放使者进入。
来人被带上城墙,见到吕布先是恭敬一拜,而后取出书信双手捧与吕布,口中说道:“袁公对温侯甚敬,两家远来无仇,皆因日前些许误会而兵戎相见,诚为不该,故特命小人持书来招!”
吕布上下打量此人,见其一身士卒打扮,并未多言,伸手将信取过拆开来看,见内容皆为招降之语,并许以高官厚禄,眉头微皱。
原来吕布因麴义迟迟不来救援而心中焦虑,如今看到袁术招降,心里顿时活络起来。
吕布将信重新折好,而后说道:“汝可回禀袁公,待吾细思之后再行答复!”
来人见吕布语气松动,心中一喜,拱手回道:“温侯放心,某必如实回禀,敬待佳音!”
说罢告辞离去。
一旁曹豹早已心中生疑,忙上前问道:“莫非袁术欲劝降乎?”
吕布冷冷道:“然也!”
曹豹大惊,忙劝说道:“袁术天性骄肆,非治乱之主,且尝有不臣之心,若投之早晚必受牵连,恐遗臭天下也!”
吕布嗤之以鼻道:“袁家四世三公,术为正统,如何不能成事?
况其手下并无可用之将,若吾投之,必为心腹,到时一人之下,岂不好过四处漂泊乎?”
曹豹见吕布果有投降之意,只感觉后背凉风嗖嗖,刚欲再劝,却见一名守卫满脸喜色跑来禀道:“报温侯,城内一人携酒肉前来劳军!”
“哦……竟有此事?”
吕布自打从洛阳出逃以来,世人皆恐避之不及,何曾受过如此礼遇,心中大喜,急忙命人将其领来相见。
未过片刻,一名三缕短髯的文士,在士兵的引领下登上城墙,见到吕布恭敬拜道:“不才下邳周逵,见过温侯!”
吕布并不识得周逵,但同为徐州人士的曹豹却早闻其名,当即上前问道:“可是周逵周伯豫乎?”
周逵抬头打量曹豹,试问道:“正是不才,将军莫非曹将军乎?”
曹豹见周逵承认,当即大喜,忙对吕布介绍道:“伯豫乃本地名士,周家更为下邳望族,当初深得陶府军推崇。”
吕布听完介绍脸上笑容更盛,拱手回礼道:“久闻大名,幸会幸会!”说完同邀入偏厅详谈。
城墙之上皆有一处偏厅供主将休息或者议事,吕布引周逵入偏厅而座,曹豹张辽相陪。
吕布当先说道:“袁术身为汉臣,却兴兵攻汉家城池,吾为帝亲封温侯,唯恐下邳百姓遭难,故亲领大军而来。
奈何敌众吾寡,空能自保而无力驱之,深为遗憾,今得先生劳军,待此事遍传军中,士气必然大涨,皆先生之攻功也!”
周逵拱手回道:“先前晚来因担忧温侯见事急弃城而去,亦或举兵投降袁术,故心中迟疑,未敢轻动。
今双方交战已有月余,温侯数将袁贼杀败,方知决心,甚为佩服,故亲领仆人劳军,失礼之处,万望勿怪!”
原本吕布已有投降之心,听周逵说完心中思忖道:“周逵乃下邳豪族,影响甚众,若能说服来投,凭其人望号召其他家族共同出力,到时以全城之力反攻袁术,未尝不可胜之。
而即便不胜亦无妨碍,大不了再行投降可也!”
吕布一念至此对周逵说道:“布虽有忧国忧民之心,却蹉跎半生,思来想去皆因身边无出谋划策之人,布知先生大才,望先生不弃鄙贱,开布愚鲁,曲赐教诲!”
说完全对着周逵恭敬一拜。
周逵见此大惊,急忙起身回礼道:“逵乃一介村夫,无甚才学,焉敢妄谈军事,还请温侯另请高明!”
当初周逵曾在陶谦招募下短暂出仕,后因故离去,故曹豹对其才学略知一二。
听到吕布欲招其为谋士,亦出言相劝道:“伯豫之才温侯不知,吾却知之甚详,今袁术陈兵城外,其人骄奢淫逸,残暴嗜杀,下邳若落入其手,百姓必遭洗劫。
望伯豫念在下邳满城百姓之面,莫要推辞,辅佐温侯,共保平安!”
“这……?”
周逵听完曹豹之言,面色犹豫,显然正在心中权衡利弊。
吕布见此情知有戏,赶忙说道:“不瞒先生,先前袁术已派人下书招降,许以高位厚禄,若非不忍下邳百姓遭难,布早已投之!”
说完吕布从怀中将刚才袁术亲笔书信取出,递与周逵观之。
周逵将信接过展开来看,见内容与吕布所说无差,情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