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和吕布早已离去,各自回营准备,好为明日阵前换人,以及曹操可能撤兵做准备。
此时的大帐之内,只剩下麴义和成公英二人,麴义看着微微含笑的成公英,疑惑道:“曹操知兵事,加之其手下谋士众多,若当真决意撤兵,必有防备,冒然追击,恐中埋伏矣!”
成公英听完点头回道:“将军所言不差,若曹操退兵,必留重兵伏于半路,以防追兵!”
麴义听到成公英的回答,心里更加不解,再次问道:“若如此,兄长何以要劝吕布领本部人马追击耶?”
成公英收起笑容,看着麴义回道:“将军真以为吕布乃诚心相投乎?”
对于吕布的为人,麴义再了解不过,要说吕布是诚心来投,打死麴义也不信,故摇头回道:“吕布秉性反复,绝无诚心,今势孤来投,其意不假,然将来一旦稳定,必生异心也!”
成公英摇头道:“将军有所不知,吕布此来名为投奔,实为青州也!
青州无主,袁绍,公孙瓒皆有意之,然二人连年交战,胜负难分,故青州皆一时难得!
除此二人,唯将军近来势强,可得青州,正因如此,吕布才假意来投,实则图谋将军,以行鸠占鹊巢之事也!
亦因如此,吾才以言语相劝,让吕布领兵追击曹操,一旦中伏,必损兵折将,到时若筹谋得当,不仅青州无虞,更有机会反吞其手下兵将!”
麴义听完双眼猛睁,对于吕布,麴义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对其手下的大将张辽和高顺,麴义的想法可就多了。
麴义猛站起身,在案几后方来回踱步,未过片刻,忽停下脚步,而后看着成公英说道:“吾曾在袁绍处听人谈论吕布,言其手下张辽高顺皆有大才,非同一般!
对此二人吾上心久矣,今恰逢其便,此事便交由兄长费心也!”
如今麴义已经养成习惯,无论提起谁都会以袁绍为借口,通通都是在袁绍手下时听说,屡试不爽。
成公英听完轻轻点了点头,之前吕布对手下将领做了介绍,因此成公英对于张辽和高顺都有印象。
虽然成公英并没有看出二人有何出众之处,但既然麴义特意交待,成公英便将二人的名字暗暗记在了心里。
……
郯县,城内一处大宅内,笮融正与曹宏相对而坐。
曹宏,曹豹同父异母的兄弟,现任郯县城门校尉。
曹宏对于笮融单独邀请自己十分诧异,拱手问道:“不知先生相邀有何事乎?”
笮融拱手回礼,并笑道:“实不相瞒,今寻曹校尉前来确有一事想求,万望答应!”
曹宏听到笮融果然有事,心中暗暗计较起来,自己兄长已将女儿许给笮融,估计等打败曹操,双方便要举行仪式,到那时自己和笮融便成了一家人,所以只要笮融说出的事情不太难办,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上一帮。
一念至此,曹宏试探着道:“不知先生所说何事耶?”
笮融假意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吾从彭城逃出时,曾携带大批金银之物,后因曹兵追击甚急,无奈藏于山中!”
笮融说完轻轻叹息一声,满脸遗憾,而眼神却暗暗瞄向曹宏。
曹宏早就知道笮融巨富,听其将大批金银藏于山中,心跳猛然加速,脸上的贪婪之色一闪而逝,赶忙问道:“先生有何打算乎?”
曹宏明白,既然笮融说出此事,那么找自己来就一定与此事有关。
果然听到曹宏相问,笮融回道:“未防夜长梦多,吾想连夜领人出城,去将那些金银运回,以好来日作为聘礼,一同赠予曹豹将军!”
听到笮融想要领人出城,曹宏一愣,一脸严肃道:“先生亦知如今乃战时,城门无府君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开启!”
笮融微微一笑道:“话虽如此,然万事皆可变通,汝只需将城门开一缝隙,吾领百余人鱼贯而出,天未亮便回,神不知鬼不觉,何惧之有耶?”
曹宏听到笮融只带百十人出城,心中悄悄放松一些。
正如笮融所说,百十人出城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作为郯县城门校尉多年,城门守卫多为自己心腹,绝不会有人告密,可放心施为。
曹宏一念至此,同样假意为难道:“此事干系重大,本绝不可行,然吾二人早晚一家,无不帮之理,故吾冒险答应一次,先生当速去速回,不可拖延!”
笮融见曹宏同意,眼睛一亮,兴奋道:“既如此,吾当立即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曹宏点头回道:“西门皆吾心腹,我这便去西门安排,待先生准备妥当,速来西门便可!”说完起身告辞。
笮融亦不多言,先将曹宏送出,而后快速返回厅中,吩咐心腹速速集合信徒,将早已打包好的细软带好,准备出发。
一名心腹信徒不解问道:“今日吕布与孔北海相继来援,曹操败退在即,恩师何欲离去耶?”
笮融看了此人一眼,神情严肃道:“昨日府君召集众人议事,吾与陈元龙在府君门外相遇,汝亦知吾擅相面,见那陈元龙眼含杀机,想来其心中应对吾所做之事有所察觉。
以陈家在府君的地位,若突然发难,吾等必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