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与乐进的情况有些不妙,手下军士先是连续守城数天,而后又被追杀一夜,可以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仅未得片刻休息,更是水米未进。
此时曹兵的状态,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全都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若不是平时训练有素,再加上夏侯渊与乐进的威信甚高,早已斗志尽失,四散而逃。
夏侯渊与张郃对上,二人同使大刀,又皆为主将,正是敌手。
只见二人在马上一来一往,大刀碰撞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当真杀得难解难分。
就在乐进准备前去助战之计,忽然从两侧的密林之中,再次响起锣鼓之声,随后杀出无数伏兵。
左边一员大将,手起刀落斩杀一名曹兵士卒,而后大声喊道:“吾乃麴将军帐下吕岱,尔等还不投降,欲死乎?”
这边吕岱说完,右边亦冲出一员大将,口中高喊:“范方在此,降者不杀!”
吕岱和范方都是领兵之人,知道如何打击敌军士气,故如此大喊。
夏侯渊和乐进见到两侧竟然再次杀出伏兵,心下骇然,刚想高喊提升士气,猛听到后方又传来一声大喊:“某乃东莱太史慈,夏侯渊拿命来!”
连日攻城,曹兵对于太史慈极为熟悉,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更是让曹兵胆寒。
此时早已在崩溃边缘的曹军士兵,见到自己前后左右皆有敌兵杀来,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亦不知谁先惊叫一声:“逃命!”随即场中的曹军便如传染一般,拼命向两侧林冲逃去。
曹军彻底败了。
张郃见到太史慈和徐盛亦领兵杀到,心中大喜,一边与夏侯渊交手,一边喊道:“今汝四面被围,何不下马受降耶?”
此时的夏侯渊双眼红赤,怪声叫道:“大丈夫兵败犹死尔,岂能屈膝而降耶?”说完将手中大刀死命向张命劈去。
一边的乐进见此情景,心中发狠,猛冲到夏侯渊身边,一提手中长枪敌住张郃,而后对夏侯渊喊道:“事不可为,吾来断后,将军速走!”
乐进乃是报了死志,准备以自己牺牲为代价,换得夏侯渊一条生路。
夏侯渊亦瞬间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大叫道:“今日之败,吾之过也,文谦速走,敌兵吾来挡之!”
乐进早与张郃斗到一处,急道:“曹公可无进,不可无将军,速走,来日领兵为吾报仇即可!”
一旁张郃听到二人对话,大声喊道:“汝二人一个也别想走!”
乐进见夏侯渊还在犹豫,高声喊道:“将军欲让吾白死乎?”
夏侯渊听完重重叹息一声,再不犹豫,怪叫一声,在亲兵的死命保护下,向南杀去。
因南面只有张郃一人,而太史慈等人同样因为道路太窄,双方士兵太多,一时间无法冲杀过来。
张郃见到夏侯渊大有逃走之势,心中甚急,手中长刀拼命向乐进攻去。
而此时的乐进已然报了死志,完全是一副搏命打法,使得张郃一时间急切难胜。
此时夏侯渊终于在亲兵的保护下冲到了边缘,刚想暗松一口气,忽听一名亲兵失声大喊:“将军小心!”而后纵身一跃,将夏侯渊从马上扑倒下来。
原来太史慈见到夏侯渊逃走,取下劲弓朝其后心就是一箭,若不是这名亲兵及时发现,此时的夏侯渊恐怕已经死去。
夏侯渊完全没有准备,猛然从马背上跌落,顿时摔得呲牙咧嘴,忽感觉自己手中一热,急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亲兵看去,却见其早已断气,而后心处正插着太史慈的那支利箭。
“将军速速上马!”
几名残存的夏侯渊亲兵,见到敌兵快速围来,赶忙一边敌挡,一边大声呼叫。
夏侯渊顾不得伤感,双手用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亲兵尸体推开,顺手捡起掉在一旁的大刀,牵过马缰翻身而上,而后再次向外杀去。
几名亲兵担心太史慈再放暗箭,交替挡在夏侯渊身后,终于掩护夏侯渊成功逃跑。
直到此时,夏侯渊的近百名亲兵,只剩下最后两人。
夏侯渊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看到自己冲出重围,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含恨,快马加鞭而去。
乐进一直用余光瞄着夏侯渊,见其成攻脱险,心中一松,而后对着张郃大声喊道:“夏侯将军已走,张郃匹夫,拿命来!”
谁知乐进刚刚喊完,却听得后背风响,急忙架枪扭身去挡,原来是太史慈挺枪刺来。
“当”的一声,太史慈因夏侯渊逃跑,含恨使出的一枪,正击在乐进的枪身上,若乐进的动作再晚半分,此时便已命丧太史慈枪下。
太史慈这一枪力道甚大,乐进准备不足,加之为扭身回接,身休在马背上控制不住,瞬间便被震落马下。
乐进刚待起身,张郃的刀尖早已抵在面前。
“绑了!”张郃同样面色微怒,对着士兵大声喊道。
太史慈打马上前一步,对张郃说道:“夏侯渊尚未走远,吾这便领人去追!”
张郃微微摇头,回道:“前方多山林,极易隐藏行踪,追之无益,况将军尚有大事要做,无需为一夏侯渊多费精力!”
太史慈听完心中不甘,却也知道张郃说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