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县,田楷已经连续攻打数天,每次皆出兵两万,一万强攻大营,一万作为牵制佯装攻城,其余留守广县。
田楷的目的非常明确,即当先除掉城外营中数千众,而后再对城池发起总攻。
想法虽好,然事实却让田楷大吃一惊!
城外营中只有七千余众,然实力极为强悍,无论攻守,皆有章法,且军心稳定,顺时不骄,逆时不燥,田楷猛攻两天,竟未攻进营中一次。
仅仅两天时间,田楷便对麴义部下将领及士卒,有了全新的认识。
张郃作为主将居中调度,何时攻,何时守,何时换人,极具章法,加之沉稳干练,指挥若定,大将之风已然初成!
而大败王门的太史慈果真勇猛异常,一条枪,一张弓,人莫能近,无论何时,凡有战,必身先士卒,甘为表率!
其中一次最让田楷印象深刻,原本大军已经攻破营门,破营在即,却不想太史慈单枪匹马杀出营来,势如猛虎,人莫能敌,最后于乱军之中,一箭射死指挥攻营的副将,以致功亏一篑。
……
城墙之上,孔融与麴义并肩而立,看着城外勇猛无比的太史慈,心中暗暗叹息,若之初太史慈留北海,又岂惧田楷耶?
孔融感慨罢,向旁边的成公英问道:“田楷兵众粮足,屡屡强攻,长此以往,城外大营恐难久守也!”
成公英听问回道:“府君勿忧,虽目下田楷占据上风,然想攻破大营,却并非易事,如今时机未至,吾等切莫轻举妄动,否则前功尽弃矣!”
孔融听完不解,急问道:“不知军师所言时机为何也?”
成公英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府君宽心静候可也!”
孔融心有不甘,还欲再问,麴义插嘴安慰道:“府君莫急,吾亦在城中,军师岂能虚言耶?”
孔融听完随即放下心来。
未过两日,麴义与张郃刚刚联合击退田楷进攻,一名斥候纵马飞奔入城。
此时麴义正与成公英低声交谈,问道:“不知高密情况如何?”
成公英听问笑道:“将军宽心,即无消息传来,表明高密无恙也!”
麴义听完点头,刚想再问,忽麴演禀道:“报将军,崔主簿派人传消息与将军!”
麴义听完与成公英对视一眼,皆面有喜色,急忙说道:“速唤前来!”
未过片刻,刚刚那名斥候走来,躬身向麴义禀道:“报将军,崔主簿命小人前来送信!”说完从怀中取出书信,双手捧与麴义。
麴义一把接过书信,折开来看,片刻放声大笑,赞道:“子经,文向,此二人真胆勇之士也!”
说罢将信递与成公英,并吩咐麴演领此人下去休息,好生照顾。
成公英看过书信,微微摇头,叹道:“好险!”
麴义不解其意,疑惑道:“明明大胜,军师何曰险耶?”
成公英将信递还麴义,解释道:“将军试想之,德儒文士,守城一途焉能与子经媲美?
倘敌军瞬时攻上城头,即使文向再勇亦无用矣!此不冒险乎?”
说到此处成公英突然一笑,话锋急转,说道:“然此乃后话,正所谓兵行险招,今子经与文向大败敌军,生擒敌将,虽过程凶险,亦为大功也!
尤其子经再出奇计,吾以为大妙,正可借此机会,从中谋划,田楷败局几定矣!”
麴义听完成公英一番解释,先是长吁一声,暗叹好险,随即又兴奋道:“如何谋划还需大兄费心也!”
……
孔融正与王脩交谈,忽报麴义与成公英至,急忙起身相迎。
孔融与麴义相互施礼,问道:“将军匆匆而来,莫非战况有变乎?”
麴义满脸喜色道:“田楷派兵偷袭高密,被吾部下击溃,生擒敌将范方!
田楷使计偷袭高密,必为乱吾军心,今不成,定然强攻,故前来与府君商议应对之策也!”
孔融听完心中不喜反忧,之前田楷进攻总留余地,今含怒而来,必然全力尽出,再无保留也
一念至此,孔融当即表态道:“吾于兵事一途不足,如何行事,将军可与成公军师商议,吾与麴将军同气连枝,必鼎力支持也!”
麴义听完神情肃容道:“吾何德何能,竟使府君如此抬爱,无以为报,必杀败田楷,以报此情!”
孔融见麴义如此郑重,大为感慨,更加后悔之前克扣麴义粮草,心中隐隐有些埋怨起出主意的王脩来。
虽然孔融说让麴义自己拿主意,但麴义却不会真这么做,转身对成公英点点头,示意由其说出计策。
成公英见此对孔融说道:“若不出所料,此时田楷定知消息,以其自负性格,必不肯善罢甘休,亲率大军来攻!
其能派军袭高密,吾等亦可派兵袭广县,田楷之粮尽屯于此,可一战而焚之。
彼时广县火起,田楷军心必乱,无心再战,吾等可再设伏兵,奇袭之,必大胜也!
至此田楷无粮,又遭大败,唯有退兵一途,北海之围遂解也!”
“唉呀呀……军师妙计,便张良陈平之谋亦不过如此耶,请受孔融一拜!”孔融说完当真躬身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