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缓缓起身,将手中水袋递给太史慈,笑着说道:“吾与子义一见如故,心甚喜之,子义有话但讲无妨!”
太史慈欣然接过水袋,拔出木塞猛灌两口,这才回道:“将军果敢,慈亦敬之,本不该多言,概因慈曾与贼寇交手,颇有了解,故试言之,望将军勿怪!”
“贼寇皆以流民居多,虽有青壮为士,然多面黄肌瘦,战力不高,乃何贼兵众而将军兵寡,寡难敌众,正所谓倍则战之,少则谋之。”
“城外有林,将军可使人在林中多布旌旗战鼓,以为疑兵,使贼不敢妄动,再派大将出阵挑战,贼首管亥,易怒少谋,虽有勇力,亦可一战而斩之!”
“亥贼授首,贼众必不战自乱,彼时将军领兵冲杀,城中之兵亦出,两下夹攻,则贼祸一战可平也!”太史慈说完目光平静,拱手以待麴义。
其实太史慈的意思很简单,无非两点,一是布下疑兵使管亥不敢轻动,二是派人和管亥单挑,而这两点也是原著中刘备用的。
原著刘备也是人少,混战肯定不行,最后派出关羽在阵前把管亥斩了,北海之危遂解。
麴义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太史慈赞道:“子义大才,只恨缘薄不能共事,以为憾事也!”说完解下身上披风,亲手为太史慈披上系好。
看到太史慈发愣,麴义会心一笑,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直接问道:“子义之言与吾不谋而合,不知子义可敢出战亥贼否?”
太史慈听问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眼神激动道:“慈必取贼首,以送将军!”
麴义把住太史慈手腕,笑道:“吾知子义勇武,然管亥虽为黄巾,却未闻其有大恶,杀之甚为可惜!”
太史慈若有所思,问道:“莫非将军欲生擒乎?”
“然也!”麴义点头道:“黄巾之乱错在角也,余众多为愚民,其中不乏良善,倘若未行大恶,一概杀戮,枉造罪孽,况管亥颇勇,若能收而改之,善莫大焉!”
太史慈听完神情动容,拜道:“世人只知将军悍勇,不想仁义更甚,请受慈一拜!”说完躬身就拜。
麴义赶忙上前扶起太史慈,说道:“一会阵前,皆仰仗子义也!”
……
北海城外,管亥骑在一匹消瘦的战马上,神情沮丧的看着手下攻城。
手下数万人,如今只剩下他骑的这一匹战马了,其它的早就已经变成口粮。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进攻,眼看着北海摇摇欲坠,但就是攻不上城头,总是差那么一口气,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两天,自己就得退兵,否则到时候可能连撤退的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一定要攻下来啊,一定要!”管亥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突然,管亥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猛地传出“咚咚”的战鼓以及震天的喊杀声。
管亥大惊,急忙掉头看向身后,而那些正在进攻的黄巾贼寇也慢慢停止了进攻,惊恐的看着后方。
麴义引着张郃太史慈以及五百先登营,于树林前摆下阵势,而剩下的两百先登和一千多降卒,则在林中一边来回举着旗跑,一边用力敲鼓呐喊。
虽然只有一千多人,愣是造出了上万人的气势。
城楼上的牵招,看着远处的麴义,以及缓缓退去的贼寇,仰天大笑,北海守住了!
笑过之后,牵招抻过一名士兵,激动道:“速去禀报府君,麴将军的援兵到矣!”
“诺!”士兵同样激动,援兵到了,他的命也就保住了,答应一声,顾不得疲惫,飞一般的向城下跑去。
管亥聚拢人马走向麴义,在距离约两箭之远的地方停下,伸长脖子仔细打量着对面。
虽然麴义身后只有数百人,但却各个盔明甲亮,精神抖擞,尤其是人手一把已经拉开的强弓硬弩,看得管亥头皮发麻。
管亥越过麴义向树林里面看去,可惜,只能隐隐看见人影憧憧,旌旗密布,除此之外便是那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余者再看不仔细。
管亥心下生疑,提刀向前两步,佯怒问曰:“来者何人?”
麴义出前几步,神态自若,高声喝道:“吾乃武威麴义,量尔等杂寇有何本事,竟敢围攻北海,今吾亲率大军到此,还不速速下马受降,莫非欲学界桥之白马义从乎?”
本来管亥听到武威麴义还没反应过来,但当听到界桥白马义却猛地知道了。
因为管亥之前被公孙瓒打败过,所以对公孙瓒的消息格外留意。
当月前听闻公孙瓒在界桥被袁绍打败,数万白马义从死伤过半,管亥兴奋的直接命人宰了一匹珍贵的战马庆祝!
也正是从那时起,管亥知道了麴义,也正是从那时起,管亥手下的战马就越来越少!
管亥稳了稳心神,假装不屑道:“公孙瓒匹夫尔,世人皆可胜之!”
麴义不理会强装镇定的管亥,猛然喊道:“谁与吾擒下此獠?”
太史慈早已等候多时,听到麴义下令,大吼一声:“贼寇猖狂,东莱太史慈在此!”说完纵马杀出。
管亥见到不是麴义出阵,心里长出一口气,至于太史慈,在管亥心里不过无名之辈尔,何惧之有?